“你还要面子?你怎么不想想,我莲花坞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江澄看到他们一行人,不仅有疑似私生子的两位,还有疑似跟魏无羡断袖的蓝忘机。本就因那些外人的挑拨之言,在百凤山就堆积的不满瞬间爆发,脱口而出,道,“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莲花坞带,你要鬼混就到别处去,不要脏了我莲花坞的地。”明知道流言满天飞,不仅不避嫌,反而往上凑,知不知道丢脸两个字怎么写。

蓝忘机按上避尘的剑柄,琉璃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虽不言不语,却给了他极大的压迫。自从知道魏无羡将金丹剖给了江晚吟之后,蓝忘机既恨自己一无所知,又恨江晚吟得了魏无羡的金丹,又对他万般不客气,恨不得亲手将金丹取回来。可是,他知道,魏婴不愿。

魏无羡见他情绪不好,忙一把按住他的手,不叫他真的跟江澄动起手来。“江澄,你够了,来者是客。江叔叔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江枫眠跟虞紫鸢本就是江澄的死穴,江澄一听就炸,“你还好意思提我阿爹,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江澄咬着牙,恶狠狠道,“立身不正,风流成性,自己是邪魔外道不算,还引得蓝忘机一起堕落。”那些人嘴上的说辞自然不可能这么文雅,而是各种污秽不堪,江澄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江澄原也是不信的,只是看到魏无羡这么大摇大摆地将人带回来,心中的火气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藏色散人拦住蠢蠢欲动的魏悠,道:“江宗主,你同阿婴一同长大,他的品性,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江澄不知道她是谁,但肯定是魏无羡那边的人,遂冷淡道:“他是什么品性,我自然知道。从小到大,他惹的祸事还少吗?我娘说的一点没错,魏无羡,你就是个祸头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嘴上还叫得那么亲切,呵,果然是魏无羡一贯的作风。

藏色散人再想不到缺了江枫眠教导的江澄竟是如此尖锐,心中有些不快,想要斥责几句,但心中仍顾念着江家对魏无羡的养育之恩,不想说的太过火,斟酌着开口道:“江宗主,据我所知,莲花坞的灭门之仇,他出了不少力,更不用说在射日之征中,他为江家所立下汗马功劳,不知江宗主所谓的祸事,指的是哪件?”

藏色散人自以为平心静气的讲道理,却不知在百凤山,江澄听到的挑拨之言与她所言正是有异曲同工之相似。世人皆知魏无羡,谁人知晓他江澄。莲花坞重建都成了他魏无羡一个人的功劳,简直是笑话。

“是,他魏无羡是厉害,陈情一曲,万鬼听令,多厉害啊。战场之上杀温狗无数,为我莲花坞报了大仇。”江澄的语气中隐有泣音,“可是,又有什么用?杀再多的温狗,我阿爹阿娘也回不来了啊。魏无羡,都是因为你逞英雄,自不量力救了你身边这位蓝二公子,整个莲花坞还有我爹娘都给你陪葬了,这还不够吗,你现在又跟他搅和在一起,仙门百家要怎么看待我们,怎么看待我江家?”

魏无羡闭了闭眼,他一直都知道江澄心中对他颇多怨言,只不过不知道已经到了在不认识的人面前也不管不顾的状态。魏无羡无力道:“江澄,够了。”他原本开开心心的想要介绍自己的父母给江澄和师姐认识,却不曾想这一碰面,竟是这般不愉快。

魏悠竖着眉毛,怒道:“江宗主慎言。覆灭莲花坞的是温氏,跟我阿……魏无羡有什么关系?江宗主空口白牙就要将这么大的罪名往他头上按,这就是所谓的亲如兄弟?怕不是想要逼死他。”

江澄刚刚当上宗主,最恨的就是别人暗地里说他不够做家主的资格,勉强上位。这个时候如何能忍一个小辈的斥责,当即口不择言道:“若非魏无羡得罪温晁,我莲花坞何来灭门之祸?”

魏无羡脸色越发惨白,几乎站立不住,藏色散人揽着他,心疼得厉害。魏长泽作为一个跟江家关系复杂的长辈,更不好开口说教,现场除了魏无羡,也就蓝忘机跟他平辈,可他一向不屑跟人做口舌之争,但要动手,魏无羡又不让。

魏悠当即讽刺过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温氏残暴,妄想一家独大,故而征伐不断,灭门是目的,谁人不知打上门的理由不过是借口罢了,怎么到了你这里,本末就倒置了。你敢说江家没了魏无羡,温家就不会对你江家动手了?”

江澄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说不出口。他其实心里也知道,【就算当初在暮溪山屠戮玄武洞底魏无羡不救蓝忘机,温家迟早也要找个理由逼上门来的。可是他总觉得,若是没有魏无羡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的这么快,也许还有能转圜的余地。】

“好了,好了,江澄,火气别这么大。我带了几个朋友过来玩,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