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源博雅说了,频道里茨木有一会没说话,酒吞一步一步往楼梯上走,听见校准的轻微的咔哒声,茨木已经换了瞄准位置,这时候一切可谓准备就绪。
不过茨木肯定是不会无视酒吞的问题的,那就不是茨木了。
“我不信教,只是过去在教会的孤儿院里呆过一阵子,”茨木说,他透过礼堂彩色的玻璃窗紧盯着里面的人,目标八个,加上人质是十六个,“每天都要来教堂那种。”
“哦?”
“只有一个中年男人,”茨木说,“大概是神父,每天都要给我们讲很长时间,我也不聪明,反正就听不懂就睡着了,他讲得那些大道理从来没听过,就有一次,那时候有一个女孩子,那天哭得特别厉害,那个神父就单独给她讲了很长时间,久到大家都走光了,我睡醒了,还在讲,然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孩子喜欢他,他们还在后面告解室操过。”
“孤女和神父,真他妈禁忌。”酒吞笑了一声,楼梯他已经走了一半了。“难怪你记得这么清楚。”
茨木也笑了,“是啊,他们大概不知道我还在长椅上睡,那个女孩说她很伤心很难过,说他要神不要她,那个神父就说,那不一样,神的爱是无私无偿的。”
酒吞站在了楼梯口,从这里可以望见礼堂的入口,他即将走过去,独自面对六七个枪口。
“然后呢?”他说。
茨木有些没料到酒吞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说完,耸了耸肩看着瞄准器里目标即将被打爆的脑袋。
“他说,当人为了自己的爱得不到回应而伤心难过的时候,就证明了她的爱并不是无私无偿的。”
频道里再次响起源博雅的声音,“说了别调情。”
酒吞看了一眼眼前的门,结束了这个话题。
“要上了。”
茨木乖乖地嗯了一声,手指扣紧了扳机。
酒吞突然出现在了礼堂门前,举起双手,示意手里并无武器,只有提着的这个皮箱子,他四下看了一眼,八个人,全都有枪,其中三个的枪正指在人质头上,三个枪口指着他,剩下两个守在左右,在对方的示意下他将箱子丢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了上踢了过去。
这一瞬间茨木警觉了,这是他的讯号。
从酒吞的脚边到礼堂的台子有五米,以酒吞的性格肯定是要踢到踢到头,以酒吞的力气,这个箱子到撞到台子下面大概两秒半,箱子的闪光弹会在撞上重物的一刻被激活,闪光弹一旦激活狙击就不可能再瞄准,他的优先级是拯救人质,防止目标在闪光弹激活后慌不择路选择击杀人质,而指着酒吞的枪酒吞有那个本事自己解决。
他只有两秒半,与目标相隔约四百米,子弹要飞半秒,他只有两秒。
三颗子弹将绘制着花与天国的玻璃击碎,破碎的声响中箱子撞上台脚,令人失明的剧烈强光炸裂的一瞬间三颗子弹分别击中了劫持人质的三人的脑袋,血肉飞溅的一瞬间为首的人朝着酒吞扣动了扳机,酒吞闭上眼一个低头翻身拔出了强自下而上连开了四枪。
埋伏在屋顶的特遣队借助绳索从两侧破窗而入,佩戴了红外眼睛的特遣队迅速就控制了现场。
酒吞闭着眼睛活动了活动脖子从队友手里结果红外眼睛戴上,将配枪重新收好,悠哉游哉地往外走,身上还穿着来时为了显得无害才套上的西装领带,活像一个下班回家的上班族,一出了教堂大门就看见茨木远远地跑过来,狙击枪还横跨在肩上,大老远就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