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拍了拍茨木的肩膀,“别怕,这一趟本大爷罩着你。”

一直不做声的茨木微微抬起头看他,一双眼平静得吓人,看得夜叉一个激灵,刚要说什么,茨木却先开口。

“我有事情拜托你。”

定下计划分配了火力弹药之后茨木自己要了一辆车,在其他人出发之前最先出发。

天快亮了,他开了窗让风吹进来,吹的头发乱糟糟的,自打认识了酒吞以后他就没怎么再开过车,最初是因为酒吞不信任他,后来是因为他太信任酒吞。此时此刻凌晨的东京郊外的街上没有什么人,一切安安静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像过去每次他出去出任务,然后趁着夜色或者晨色离开,经常会想,如果他也是他们的其中一员,此时此刻是不是应当在小小的公寓里,与心爱珍视的人依偎在一起。

后来他真的有了一栋小公寓,也有了一个愿意和他依偎在一起的人,却发现这条路并不好走,它漫长又寒冷,有着无穷无尽的绝望。这让他有一种错觉,稀松平常的晨光如同越过了宗教彩绘的玻璃落下来的,所以才让眼前的一切显得五光十色。其实它们从来都是一样的,一成不变的色彩,令人迷惑。

当他终于将车停在那栋改变了许多人一生的研究所前时,他有一种终于走到了神坛之前的错觉,然而他很快摇了摇头,他的神已经不在这里。

这让他感觉好了一些,酒吞不在这里,酒吞很安全,酒吞在等他的好消息,他摸了摸身上的皮衣外套,这是酒吞的东西,虽然尺寸可能有点不合适,但是给他一种他和他的搭档仍旧是并肩作战的错觉,他们无论何时,都是在一起的。

这让他很高兴和轻松,以至于研究所的两个前门守卫围上来的时候,他甚至看都没看,十分冷静地抓住正在拔枪的一个人的头颅往旁边一拉挡在另一个身前,然后枪顶着他的眉心一枪开过去,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准确地打中了他身后同伴的膝盖,茨木随之将自己的枪塞回武装束带,随手拿了只剩半个头颅的守卫的枪才将手松开,尸体应声倒地的片刻他漫不经心地听着身后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朝着眼前另个捂着膝盖仍旧试图朝他开枪的守卫走去,在他开枪的前一刻握住他的手,一个转身将守卫的身体挡在身前握着他的手和枪朝着身后更多前来迎击的守卫连着扣动扳机,最后站在围成一圈的尸体中心捏碎了手中的指骨,打光了子弹的枪掉在地上,他随之换左手拿出了刚刚从被他爆头的那个手里缴获的那支枪,从后面抵住了他同伴的后脑扣了扳机。

他将额前弹孔尚留着血和脑浆的尸体丢在地上,低头翻了翻他身上找到了门禁卡,抬头看了一眼入口的监控摄像仪,做了一个问候的手势,然后刷开了研究所的门。

走廊里很安静,茨木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这一次尤其安静,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安静往往意味着他走进了一个陷阱,如果是以往,他或许会有些紧张,亦或许会有些对挑战的兴奋,然而这一次不同,他觉得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