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还未等他想好该如何劝说对方回头,形势便因偷猎惨剧而急转直下。无限情急之中出手重伤风息,这是他作为执行者的失职,说不内疚那是不可能的。随后风息在他的灵质空间内醒来,爆发了被抓住之后最激烈的一次反抗,宁愿折损修为生命,也不愿被他带回会馆。
与一贯的隐忍截然相反,大妖的决绝令他错愕。
他大约知道一些风息对于故乡的执念,却从未料想竟到了如此地步。平生第一次,他想要去了解一个旁人,他想知道对方的想法。
——作为对手、作为敌人、作为会馆执行者与通缉令榜首、亦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与普通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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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太专注也太久,直到风息跳到地上,不满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喂,你把肉烤糊了,烟都飘到树上去了!”
“……啊?”
无限猛然回神,这才注意到自己架在篝火上的东西已被熏得漆黑。风息看着他的表情,揶揄道:“这就是无限大人的新菜,焦炭?”
再一次被烹饪打败的最强执行者挽起了袖子:“……我再试一次。”
风息明显不信任地撇了撇嘴角,有了这几日的经验,他现在要是还相信无限能做饭,那真是白活了两百多年。
二十分钟后,无限递来一只烤得流油的肥硕大鸟,表情笃定:“这次一定行。”
风息狐疑的目光在无限和烤串身上来回逡巡,这次倒是没糊,闻上去甚至还有点香。不过他心中权衡半晌,终究还是惜命,道:“你先吃。”
无限从善如流,大口咬下——然后他的表情凝固了,那块没被咽下去的肉就这样掉在了地上。他盯着手中的烤串,语气难以言说:“……这是什么鸟?”
“野山鸡,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是常见的野味。并且,”风息对答如流,着重念出最后八个字,“烹饪简单,易于掌握。”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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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天晌午刚过,天色逐渐阴沉起来,不久就滴滴答答地下起了雨。风息很快用枝条搭了个挡雨的棚子,虽说淋不到水,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这种天气便格外难熬。
无限看他坐在一旁辗转反侧、眉头紧锁的模样,好心开口:“去我空间里避个雨?”
“不要。”风息断然拒绝,“在空间里我岂不是任你宰割。”
“在空间外你也是任我宰割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风息在暗地里磨了磨牙:“无限大人,以前难道没人说过你很擅长把天聊死?”
“以前没人和我聊天。”
“……”风息决定还是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