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小莫雨已经趴在谭昭的肩头睡着了。

两个阶段的药浴泡下来,小莫雨的经脉强韧了不少,与之相对的,他体内的内力和毒咒也趋于稳定,如果入少林寺修行,说不定此生都不会“犯病”了。

但他家小徒弟身怀傲骨,显不是常人,他又如何忍心其带着一身负累修行于世。

半夜躺在床上,谭昭斟酌着下一阶段的药汤,屋内早已熄了灯,他又是个没有心跳的,整个屋子除了不远处小莫雨的心跳呼吸声,安静得不得了。

在这种安静的时刻,即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发出声响,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带着另一个大活人踏在他房屋的屋顶上了。

“救……命……”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谭昭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左右也是睡不着,吸取上次小徒弟掉山崖的经验,这次谭昭离开前在屋内设了阵法,这才安心地离开。

此人绝对是个高手,且是个轻功高手。

谭昭循着踪迹而去,竟是一直出了扬州城,只见城墙之下,有个黑黝黝的身影。

江湖人的目力出众,谭昭更甚,他一下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唐无言?”

“谭先生,你怎会在此处?”

谭昭望向唐无言,半晌道:“耳闻人求救,循着踪迹而来。”

“其实,我已经追那贼子半月有余了。”唐无言如是道。

“不是闲聊的时候。”谭昭说罢,便直接提气翻越城墙,而唐无言也施展出了唐门的轻功,唔,现在谭昭相信唐无言是唐门的人了。

就这轻功,别的门派也模仿不来,这得摔断多少次腿才能学会啊,膝盖疼。

都是轻功高手,谭昭和唐无言追得紧,但等追入密林,人却不见了。

“怎么回事?”

谭昭摸了摸密林的树,望向笼着雾的树林,沉声道:“很显然,阵法。”而且,还是非常高明的阵法。

“莫不是又让他给跑了?气死我了!”

“他得罪你了?”

“他虽未杀人,却比杀人的手段更可怕。”唐无言前些日子在长歌门与人对诗,听说高大家要演奏,这才从长歌门赶往七秀坊,却未料在路上碰上一个“变态”,专门虏烟花之地的女子,且手段残忍,有一女子虽未死,喉间的肉却都被剃了下来,经脉连接着,不死,却胜似死了。

听完唐无言的叙述,谭昭原本轻松的神情立刻收了起来。

“跑不了。”

“什么?”

阵法?他刚好也会。

事情紧急,谭昭甚至都没看是什么阵法,幸好他临出门前随手抓了不给剑,这会儿蓄了力,直接一剑斩破了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