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欺负你又只会说浑话的家伙,我都会换掉。你再听到有人说什么预言,就告诉我。”
“兄长,我不在意他们说的话,他们也没有伤害我。”缘一忽然摸了摸兄长的手,剑茧藏在柔软的手背后,摩擦着花枝。
“……可那个预言会是真的吗?”
“你说过,只要不杀死无辜的人就可以。”严胜固执地重复一遍,“……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忘了那个预言吧,兄长。”缘一听到自己说。“忘记龙,忘记独一无二的伟王……它们并不存在。”
夜风拂过,兄长的目光里燃烧着的火焰都被它拂动着,愈演愈烈。
“可它们就是存在。”兄长咬着牙说道,“只有你能够视而不见。”
“请您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他牵起兄长的手,兄长的手却立刻从他手中抽离,“我没有伤害自己。”
缘一再度捧起那只手,牢牢抓紧了手腕,不让兄长再躲开。那上面浅淡的灼伤痕迹让新王后怕,如果再迟到片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轻轻地亲吻那些灼痕,严胜颤抖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手腕,但伤口被亲吻似乎让兄长舒服了一些,喉头溢出一声轻而满足的喟叹。
“继国血脉确实比常人更能耐受高温。可父亲在野火中坚持了好一会儿,还是死了。”
缘一抬起头,直视着兄长。严胜眼中原本炽烈的火光此刻明明灭灭,变得有些暗淡。
“请不要用自己的安危来验证传说。请您……”他压住怒意,艰难地说。
“……好好地活着。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忠告。”
他目光中的悲哀无法令兄长动容,从来都不能。兄长只对他含着威胁的最后一句话产生反应。
“最后一次……如果我不,你要怎么对待我?”严胜冷冷地看着他,“惩罚?还是认为我无药可救,送我去断头台?”
多么悲哀啊,兄长。明明您才是双生子中更加温柔,更加善解人意的那个。您得到上天理所当然的恩赐,那丰富而热烈的情感波动,应当能理解我那仅能感受到丝毫的微小痛楚,微笑着安慰我的。为何偏偏是您,变成如今这般冷酷无情的模样?
既然无法传达,就不去传达。他人生最初不言不语的七年生活就是如此,以后或许也只能如此。
“我说过,我会惩罚您的,兄长。”缘一收起哀怜的目光,平静地望着双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