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憋不住,整个人宛如被摁进了水潭里,口鼻都被灌进了水,心口却像有团火要把体内仅存的氧气给烧光。

有东西在咆哮。

选啊!哪个更重要!快选啊!!

其实闵允琪语气还是蛮平和的,但三个小的莫名就被吓到了不敢说话,郑号郗表情也冷淡下来。

金碩珍皱了皱眉,轻轻拍了拍闵允琪的肩膀,打圆场:“允琪啊…米尔她是事出有因…有些过了…”

金楠俊低声问了一句:“哥…你还好吗”

米尔没说话,但她动了。

她往前去了一些,用两只手捧住闵允琪的右手抬高,缓缓低下头,把额头抵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的父亲做错事惹母亲不高兴,就是这样用额头抵住母亲的手背,有时候还像小狗似得蹭蹭,母亲多半就笑开了。

这是她第一次失信于人,心中有愧,她不懂怎么道歉,只能笨拙地照搬父亲的方法,希望有用。

一直高昂着脖子的天鹅突然在你面前低下了头,是什么感觉?

闵允琪手条件反射往回一收,米尔攥得牢,他愣是一动也没抽动,面皮一烫:“做…做什么!”

“我们还有无数个下一次,但是我工作上的机会都倚靠我的经济人费心筹谋以及品牌方的不吝赏识所得,错过就不会再有了,我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米尔抬起头,目光诚恳,“下次,我一定先找你,好不好”

金泰亨捧脸,朴志旻捂嘴,田怔国攥拳:哇!心空!

金碩珍瞳孔地震:这孩子又在说不像样的话了!

郑号郗和金楠俊表情木然:发生什么他们都能心如止水了,呵…

像是被托住了后背拉出了冰冷的凉水,阳光重新接纳了他,心头的火苗被远处的微风吹熄了,绿苗钻出地表,春回大地。

闵允琪不自在别开眼,用了点力把手抽回来,背在身后握着拳,仔细看还有些抖,嘟囔:“阿拉索!......下次就下次…”

为什么感觉他有点像在家等候在外应酬丈夫却被屡次搪塞很快就回的可怜家庭主妇?

闵允琪浑身打了个颤,这个想象太可怕了!

米尔松了口气,父亲,你的方法果然好用!

看了眼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

“其实本来想多留一会儿的…”靠近大门的架子上摆着一盆盛满了细碎的彩纸亮片,里面还混杂了一些红白相间的花瓣,是物业准备给业主做乔迁庆贺时用的。

米尔双手捧出一把,往几人头上一撒,缤纷的彩纸和亮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纷纷扬扬从上空坠落下来,星星点点落了满头,像是一场盛大的庆典,将视线都染成了欢欣的颜色,“没有礼花和彩带,只能先用这个代替一下了。”

隔着缓缓下落的五彩色纸片串成的帘幕,米尔将手心附着的花瓣和闪粉轻轻一吹,在扬起的花雨和星芒中,她眉眼若暖阳下最美好的湖光山色。

“恭喜你们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