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允琪吞下口水,目光游移:“没什么。”

米尔:“为什么不看我?”

“你长得太耀眼了,刺得我眼睛疼。”闵允琪开始满嘴跑火车,插科打诨以求规避正面回答。

“是我哪里冒犯了你吗”米尔不为所动,继续问。

闵允琪神色微敛,头一次正色以对:“不是你的原因,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不是我的原因,但和我有关,是不是?”

闵允琪没说话。

米尔开始厌烦这种兜圈子打太极的挤牙膏方式,这个人摆出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那她就另辟蹊径。

排除法。

筛掉所有否定选项,留下的那个,不管合不合理,都是正确答案。

米尔的目光锁死闵允琪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变化。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表情开始不自然,但在可控范围:“不是。”

即使不是直接原因,多半也是诱因。

“昨天回去还见了什么人吗”

“没有,直接睡了。”实话。

没有外部人员参与,那就是纯个体事件。

昨晚分开的时候一切正常,就算有反应也不该过这么久才显现出来……

米尔诈他:“你梦到我了。”

瞳孔收缩闪烁,面部肌肉僵硬,表情凝固,脸色发白。

猜中了。

“瞧瞧…fear、embarras□□ent……嗯?shame?”读出他复杂情绪的米尔挑眉,下了个结论,“看来不是个好梦。”

什么都没说却一下被猜中隐情的闵允琪堂皇失措,有些气急败坏地涨红了脸:“你是怎么…?”

“表情、呼吸、肢体动作也是语言,仔细观察不难猜到。”

这人特务出身嘛?

惊怒地瞪大眼:“呀!你在审犯人吗?我是罪犯嘛!你要用这种刑讯方式来审我?!”

“当然不。”米尔笑,有种促狭的意味,语气亲和,尾音融化般柔滑,“我明明在关心你啊…”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闵允琪眨眨眼,蓦然反应过来。

这分明是昨天他对她说的话。

那时他脱口而出,说完就已经羞的不行,现下又被拎出来当面调侃,他简直想找个缝钻下去。

闵允琪只是表面酷guy,其实本身真的是易害羞体质。

他拽着袖子盖住脸,整个人缩成一团,痛苦地哀嚎:“啊啊别说了!你饶了我吧…”

米尔放下腿站起身,上前撑住闵允琪座位的两边扶手,躬身将他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

察觉到凑近的呼吸声,闵允琪试探性地放下挡脸的手,却正对上一双俯视着他的琉璃般的眼眸,浅淡的光线下如同一块莹莹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