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楠俊强扯起笑,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他现在也还没搞清楚情况,不好随意回答。
“唉…”米尔突然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立刻就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她只望着第一个提出问题的男记者,轻柔地问,“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那位男记者面上颇有几分胜券在握的自得,慢悠悠地解答:“奥,我知道年轻人都喜欢弄些花哨的小情趣,七朵白玫瑰,含义正是‘偷偷爱着你’,多么浪漫的举动!难道不是这位青年在向你表达心意吗?”
……什么?
他在说什么?
金楠俊脸一下就白了,他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当场吼回去,根本就不是那样!
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能用这种沾沾自喜的口吻诠释着假象,还仿佛已经掌控了一切?!你知道你随口一句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但等他看到那个记者的眼睛,满腔的怒火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连带着心都一凉。
那双眼睛里全是贪婪、急切、欲望和崩坏的操守。
他不在乎。
他不关心他说的会对当事人造成什么影响,他只关心他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泰亨和怔国送花的时候,你注意一下。]
金楠俊呼吸一顿,立刻侧头去看米尔。
……这就是你担心的情况吗?
米尔很有礼貌地等那位记者发表完他的长篇大论,轻轻笑了一声,把怀里的白玫瑰往他前面一伸:“先生,你再看看,不是七朵啊。”
“什么?”那位记者狐疑地重新仔细数了一遍,嗤笑,“米女士,虽然鄙人不才,但基本算数还是合格的,这里确实是七朵,在场诸位都可以作证,不是我老眼昏花了!”
其余的记者们都笑起来,没人真的把米尔的话当真。
“这里明明有八朵啊。”米尔接着说。
那位记者开始不耐烦:“米女士,希望您能正面回答大家的问题,这种虚张声势的把戏可不符合您一贯坦率的作风。”
金碩珍觉得他的身体在发抖,他一直以为米尔在国外,至少可以远离国内大批量的黑子也是好的,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她不过从来没跟他们提起那些黑暗的东西而已。
她和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共享同一个美丽却也恐怖的世界。
“请问,您说的另一朵在哪里?”一位女记者提问。
米尔歪头指了指自己:“这里啊。”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媒体人员面面相觑,刚才那个男记者皱眉一想,脸色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