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你动作好快!我都搞突袭了你怎么还没中招!”金泰亨见偷袭没有成功,有些不服气地撅着嘴,哪里还有刚才半分沮丧。

米尔拍掉头发上的水,深吸一口气:“想知道为什么吗?”

金泰亨歪头:“昂?”

米尔反手拽过身后水管的同时用指尖挑开阀门,往前一甩,水流像一条在空中伸展的水晶鞭,横向扫过去,金泰亨避无可避就被淋了一身:“哇!”

“你太慢啦…”米尔笑。

金泰亨晃晃挂着水珠的头发,瞧着颇像一只抖毛的小狮子。

“居昌金泰是不会认输的!看招!”他用手挡在花洒前,水流从指缝间喷出,能溅到更广的面积。

米尔太阳穴一跳,偏头躲过水枪:“你想湿着衣服回去吗?”

逻辑鬼才金泰亨表示听不见:“反正你躲得快,也溅不到你身上咯~”

所以你就可以尽情地玩了是嘛?

米尔被他神一般的思维模式打败了,好气又好笑。

“呜呼下雨咯~”

晶莹的水珠洋洋洒洒地被挥上半空,在田间的日头下折射出耀眼斑斓地光芒,穿梭在这一片透明帘幕中的两道身影你追我赶,惊呼和笑声交织出一曲午后鲜活的青春图景。

米尔鬓角的黑发湿了一绺黏在脸上,衬得脸更白皙了,水灵灵的样子像极了夏天荷塘里长出来的芙蓉花。从遮挡的手臂后隐约可见瑰丽明艳的笑容,使得她的面容比日光还夺目。

金泰亨被摄去了魂魄,满脑子除了她的笑容和笑声,什么都装不下了,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和感动。

米尔从来没这么笑过。

不是那种庄重克制、亦或是亲切优雅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仅仅因为开心快乐而发出的笑声。

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在她身上却这么困难?

金泰亨默默希冀。

时间啊,你走的慢一些,在此刻多留一会儿吧。

快到饭点还没见到两人回来的金母出去寻,结果在房舍东面不远处小坡上的一颗银杏树下找到了睡着的两个孩子。

金母放缓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

未到10月,银杏叶还没全转黄,黄绿渐变的伞叶随着风一扇一扇,飘飘扬扬地落到树下相互倚靠着的两人身上。

米尔单腿支起靠在树干上,即使睡着了脖颈和背部的线条也不见弯折,仿佛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必须时刻在它该在的位置,没有一丝偏差。

相比之下金泰亨就散漫多了,原本靠在树干上的脑袋一点一点地滑下去,最后直接靠上了米尔一侧肩膀,砸吧砸吧嘴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