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营造出一种长年在外打拼现在才归家的沧桑感,大和守安定硬是一天一夜没睡,熬出了俩熊猫似的黑眼圈。看着他为了做伪装还预定了一系列的机票和酒店,和泉守在一旁看了啧啧称叹。

“我说安定,你这苦肉计玩得溜啊,怎么不见你对你家那位也这样。”

正在给自己挑衣服的大和守安定抬起头,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也要清光站在那让我尽情施展才行。”

“不过你家那位还真的挺会躲,我感觉我都快把这座城市给掀过来了都没给找到。”

“那是,不然怎么是我家的。”大和守安定对着镜子整理着领口,有些骄傲地说道。

“哟哟哟,现在到开始得意了,也不知道前天我去接人的时候,那个站在捷豹边上一脸跑了媳妇的是哪位?”和泉守探过脑袋来,语气十分欠扁地回道。

“你少说点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大和守安定被哽得手上动作一顿,伸出手把损友的脸往边上一推,一脸嫌弃道。

少了和泉守的插科打诨,大和守安定很快就穿戴整齐好,习惯性地在腰带上绑好匕首、配好手枪,在装第二只枪时他有些犹豫。毕竟自己这回见的是师傅,要是枪带多了难免会出现差错,思量半天,还是放了回去,跟和泉守打了声招呼便推门准备出发。

因为房价关系,冲田道场在早些年搬过一次家,从市中心处给移到了偏远郊区。大和守安定驱车大约一个多小时,这才堪堪瞧见不远处道场的标牌。不知是不是因为即将见到自己从小仰慕至今的那个人,大和守安定没来由地勾起了嘴角。

这是一种旁人无法比拟的感情,哪怕再怎么喜欢加州清光,但冲田总司的地位始终是在心里无法替代的。从初到这个世界的惊鸿一瞥,到童年间无微不至的照顾。尽管冲田总司总是喜欢笑眯眯地提着木刀到处教训不听话的大和守安定,但他知道那份腹黑下是浓稠到化不开的爱意。这也是为什么在走上这条不归路多年,大和守安定宁可每次都花费巨大的功夫隐瞒身份,也不愿与冲田总司断掉来往的原因。若说加州清光是他前行路上相伴的明灯,那冲田总司便是走上这条路之前那点代表初心的火苗。

随着车子行驶,道场的整个轮廓逐渐显现,大和守安定眼尖,隔得老远就瞧见了那个在门口翘首等待的人。

大和守安定有些激动得一个刹车,把车子撂在门口就急匆匆地跳了下来,要不是冲田总司连忙抬手制止,估计他都能把人抱起来转个圈来。

“冲田先生,我回来了!”大和守安定笑得灿烂,那样子仿佛他不是道上杀人于无形的神枪手,而不过是个结束忙碌好不容易归家的小伙子罢了。

“安定。”冲田总司笑得温和,慢慢走上前来,就在大和守安定以为对方要抚摸自己的发顶时,冲田总司右手合成手刀一把劈在他的脑门上,有些咬牙切齿道:“你停在门口让人怎么出门!”

大和守安定有些委屈巴巴地再度爬上车去重停,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那人有些叹息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