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精致的脸庞半掩在暗影里,他的面庞如同经由上帝之手雕琢过的雕像,找不到丝毫的瑕疵。
长长的羽睫如同大天使收敛了翅膀,无悲无喜地看向人间,碧蓝的眼瞳里不夹一粒尘埃。
……那双美丽的眼眸正注视着我,带着我所看不明白的情绪――我以为他不会笑,正如他给我的感觉一直像那不可亵玩的冰冷瓷像,他的声线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却在这一刻,缓缓勾了勾嘴角。
寒冰破碎了,冰冷的气息似乎变生动起来,让我仿佛终于看见一个贵族青年站在我面前,而不是圣彼得广场上洁白的雕像……可,又偏偏像是我的错觉,那细小的弧度很快消失了,我回过神,发现他依然沉静地看着我,任时间一分一秒随轻风吹过,等我的一个选择。
我仿佛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是错觉……监管者给求生者带来的危机预警,和人紧张时收缩跳动的心跳是一样的。
我弯了弯眼睛,正准备开口,一个声音却猝不及防的插了进来:
“快跑啊!傻站在那里干嘛?”
眼前一花,一个身影不知从哪里弹射过来,等反应过来,我已经在被人拉着逃跑的路上了。
佣兵先生恨铁不成钢地一边跑一边训我:“居然这个时候发呆?不要命了吗?”
我这才知道,原来佣兵先生准备牵制监管者――俗称“遛鬼”的时候,正好看到摄影师把摄像机镜头对准我,见我呆在那里不动,以为我被吓住了。
我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不是的,我……”然后被他冷硬地扫过来一眼。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贝丝芬丽,不要被监管者给迷惑了!”
他也不需要我解释,只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看起来不像被追击过,有些不耐地嘟囔了一句。然后紧紧拉着我的手腕,像是怕我脑袋还没有清醒过来一样,强硬地拉着我往前跑。
我只得安静地跟在后面。
“逃出去才是正经事,别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被淘汰会怎么样,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他带我到一台密码机前,正好有一个人在那里破译密码机。只是身上的装扮有些奇怪,居然是黑色底白蕾丝边的女仆装,注意到我们的到来抬起头,我看到他脸上扑的跟被粉刷过的墙壁一样发白的厚厚脂粉以及两大圈腮红。
我勉强从那厚厚的粉下面认出来这个人是谁:“幸运儿先生,你这是……?”
他目光躲闪了一下,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倒是奈布替他回答了我的问题:“这家伙前几天跟别人打赌输了,啧。”
佣兵先生的眼角在抽搐,然后移开了视线:“……那我先走了,你照顾她一下。”又告诫我:“好好破译。”然后离开了,他一向不喜欢修机,估计是要去找监管者。
为了几个不省心的队友,佣兵先生可谓是操碎了心。
我便和幸运儿一起破译。幸运儿很和善,不过虽然脾气好,却除了虚无缥缈的运气外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技能,导致他在庄园里也属于一个边缘的角色,平时很低调,没有什么存在感,大家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只统称“幸运儿”罢了。而他每次也笑呵呵地应下来。
作为庄园里一样没有道具的求生者,我不过破译密码机的速度还算可观,和幸运儿比起来半斤对八两,而且我体质较差。活下来有多么不容易,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我破译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扫过幸运儿腰间别着的一把信号枪――怪不得奈布专门把我带过来。运气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幸运儿虽然以前的运气也不见得比我们好多少,最近却是实实在在的好运临身,名副其实,总能从道具箱里摸出一些好东西。
……但是这场游戏是由摄影师主宰的场地,和其它监管者的场次比起来,我其实安全的不得了――虽然说已经放了我三次,我也没有从约瑟夫的身上感觉出危险,似乎……这一场游戏他依然不打算淘汰我一样,或许是我的妄想?我不确定。
我状作随意地看了一眼那把信号枪就移开了视线,这时候收到提示有队友倒下了。
因为前面耽搁了时间,这时候全场已经有两条密码机被破译了,可是约瑟夫打算为我照相的时候,却依然不慌不忙。和其它监管者不同,他不需要一眛追击,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慢慢狩猎就可以了。
虽然他的能力之谜渐渐被求生者所破解,也不需要多么担心。
“应该不会是奈布吧……只要不是哇哦!”幸运儿犹豫地看着远处出现的狂欢之椅提示,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信号枪,竟没留神一个校准条从密码机上跳出来,炸机了!
约瑟夫精致的脸庞半掩在暗影里,他的面庞如同经由上帝之手雕琢过的雕像,找不到丝毫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