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我会倾尽所能地保护她不受外界打扰,这是我能给出的承诺。”

“到了我这个年纪,赌注太大的事情就不想冒险了。”她垂下了眼,也敛正了神色。这是她的顾虑,所以尽管已经和泰元结束了关系,她也不曾想过与他在一起,对她而言权至龙这个身份太有负担了。

“这真不像你会说的话,明明遇上危险第一个冲到最前方的人是你。记得之前你问过我的问题吗?为什么在最危险的那一刻会选择救你,我的答案是A。因为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也是重要的,我希望你可以在我的身边。就像你说的,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确认开始一段关系确实是需要深思熟虑的,这就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答案,我也希望能等到你深思熟虑后的答案。”权至龙认真地点了头,完全同意她的顾虑,所以也把选择权交到她的手里。

“……睡吧,今晚早点休息。”池泰梨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看他认真的眼,慢悠悠地起身,然后离开。

这一夜是一个难眠的夜晚,病房已经统一关灯,只有零星的夜光通过窗户映入。池泰梨睡的是双人病房,但隔壁的病床是空置的,病房中只有她一人。

她出神地仰视着发白的天花板,思绪渐渐地回到了今日发生过所有事,眉宇间升起了一阵痛意。但脑海中的画面却更加清晰了,她忘不了刚刚在病房里他和她说过的话,那一双充满爱怜的眼,还有那句苍白却让人动心的承诺。

他说他会倾尽所能的保护她不受外界打扰,她能相信吗?

他还说他是一个对感情专一的人……

她想了很久,不可否认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刻在她的心里,就算不想想起也总是该死的在意。长长地感叹了一声,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甩开那些捋不清的思绪,终于在安静中睡去。

沉寂的午夜里,一阵开门声在黑暗中突然响起。

病房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女护士进入了池泰梨的病房。窗外零星的夜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口罩挡住了她半张脸庞,一双狭长的双眼注释着沉睡中的池泰梨,眸底透着阴冷的寒气。

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注射器,取下了针头的盖帽,尖锐的针头在黑夜中散发寒光,一滴药水从针头溢出……

手臂突然传来的痛意使池泰梨在迷糊中转醒,惺忪的睡眸对上了伫立在自己床边的人,针头已经扎入了她的手臂。她看向了那张口罩下的脸庞,是记忆中不曾见过的护士,瞬间清醒过来,“你是谁?”

女人发现她醒来,一手按压着她乱动的手臂,一手加快了注射器推送药水的速度,“池泰梨,你需要注射针剂。”

“李医生没有说过要打针,你是谁?”池泰梨意识到危险,猛力地推开了她按压的手,注射器也被她甩开。她支撑着身体想要起来,然而一阵晕眩却让她只能再次无力地跌下。

女孩看到了掉落在地面的注射器,药物已经注射了过半,眉眼间染过了阴冷的笑意。她好整以待地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了一张消瘦而平凡的脸庞。一抹疯狂的笑容在她的唇边蔓延,“也对,你也该认识我才对。”

“……你是谁?”池泰梨能确定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她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意识在慢慢流逝,她知道是药效在发挥作用了,手里攥紧拳心,指甲扎入了掌心的伤口,用痛意勉强维持清醒。

女孩走向了池泰梨,注视着她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冰冷的手抚过了她的脸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先把李浩的手砍下来吗?因为就是那只肮脏的手拿刀威胁至龙的,所以我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我把他的四肢都砍掉了,看着他留了很多血,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还在求饶道歉。你说他是不是活该?”

“……绑架李浩的是你?”

“就是我,可是你愚蠢的警察同事却抓了我的上司,你说他们多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