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店员包装花束之际,池泰梨突然收到了一通来自李俊和的电话。对面急促的说话声让她微微蹙了眉心,之后随着说话的内容敛正了神色。

“小姐,你的花已经包装好了,请问需要安排送货上门的服务吗?”店员问道。

池泰梨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惋惜地看向了她手中的鲜花还有自己一直提着的蛋糕,暗自叹了口气,“要的,麻烦你帮我连同这个蛋糕送到这个地址。”她随手拿上一支铅笔刷刷地写下了寄送的地址,还附上了一张卡片。

【抱歉,突然有临时任务,演唱会是去不了。加油,爱你。——池泰梨】

池泰梨开来的车就停在花店对出的马路边,扯去了两边耳朵累赘的耳环塞回手提包内,带上蓝牙耳机,往郑艺源的家里打电话。

她之所以这么焦急是因为刚刚接到了李俊和的电话,他说艺源的妈妈姜玉惠向检察官承认了伤害尹青的罪行,也同时承认了过往有虐待孩子的行为。不过她还另外表诉了伤害尹青和艺源的人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丈夫郑松也是共犯。那晚,是他们一起性侵了尹青的。姜玉惠的犯罪已经是证据确凿,都到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必要说谎,除非她说得是真的。

她的后车厢里有常年备好的便服和平底鞋,在车上换过衣服,驱启了车子,又给李俊和打电话,“我现在马上和你们汇合,估计十分钟内可以到达。”

“泰梨,刚刚精神医生和尹青做过面谈,医生反馈当时实施犯罪的应该是两人,也就是说郑松和姜玉惠应该是团伙犯罪。拘捕令已经下来了,我们现在也在赶过去的路上。”

“我知道了。”

那么,似乎也就可以解释为何艺源一直不想回家了。

池泰梨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加快了车速,想到昨晚把艺源送回去之后,他和郑松呆在一起已经超过12小时,她真的有点担心。

同一时间的另外一边。

一家简陋的小平房,因为窗户不多,所以尽管室外是白天,室内仍然显得潮湿而阴暗。仅仅过去一个夜晚,客厅里就到处都是凌乱的痕迹,地上有已经喝完的啤酒瓶,茶几上堆满了外卖吃完的包装盒,椅背上搭着穿过换下的衣服,随处可见用过的卫生纸……

郑松迈着散漫的步伐从卧房走出,视线扫过凌乱的客厅,脸上变得极度不耐烦,大步流星地走向另一个卧室。

“嘣——”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用力打开。

男人扫视了房间一圈,并没有见到艺源,便径直走向房间深处,打开衣柜的大门。

郑艺源果然就睡在了里面。

他因为这动静马上惊醒,惊恐的眼对上了门前高大的男人,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呀!郑艺源!现在你妈要坐牢了,你开心了吧?!”郑松粗鲁地抓上他的衣领,小小的身子瞬间被甩到了衣柜对出的地面。

郑艺源闷哼了一声,微微撑起身子,无助地摇了头,“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男子充耳不闻,随手操起了衣柜里的衣架就揍向他,“说!昨天你和那警察还说了什么?”

“呜呜呜呜呜……”郑艺源哭泣着,嘴里始终喃喃地叨念着泣不成声的求饶。

郑松挥下的衣架在空中发出了“哗哗”的声音,男孩不停地扭动身体,躲到了墙角处,然而衣架还是落在了他稚嫩的皮肤,留下了一条条鲜明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