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情吗?道长问道。

有,侠客坚定地回他。

那便走罢,道长说,走快些,万万不要被拦住。

侠客便这样走了,道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本是无情之人,为何不能给有情人让道呢?

他为何成了无情之人他也不记得了,为情而忘情的世间约莫不只是他一个,他不觉得委屈也不认为会狼狈。他外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如同有什么东西把他禁锢住了,他情愿相信那是大道,但他清楚并不是。

所以他听到了他们的消息也没有任何恼火,他听到了什么都不再愤怒。他去闭关了三个月,就像是大梦初醒,时光飞逝过三四十年一般,他出关那日一头白发,迎来故人已逝的消息。

他觉得可惜,他大概只有那么一个朋友。

他有时在悟道的时候会想起他,有时在观云海的时候会想起他,有时在武当峰顶的时候会想起他,武当云海翻腾如千军万马,有罡风卷得他袍角猎猎作响,他侧耳倾听,仿佛故人在与他低语呢喃。

萧疏寒在这个时候惊醒。

窗外淅沥有声,他凝望山间,雨水连连不断,被吹得洋洋洒洒飘了漫天。

似是故人携风来,裹走晦色当释怀。

他现在早已释怀,萧疏寒按了按鼻梁。“你等了多久了。”他问。

“师父,”蔡居诚站在他不远处,“我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