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室透把炸弹拿出来时,计时器上的数字疯狂跳动起来,几个呼吸间,就从十个小时跌落到了仅剩一分钟。

安室透神色大变。

他的第一反应是带炸弹离开,可一分钟根本走不了多远,而且附近几栋楼都是员工宿舍,不管去哪都是一样的结果。

可拆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现在这个样式和他在其他楼层里拆过的不一样,还是刚被人埋下来的,就好像故意为他准备的一样。

是琴酒做的吗?

想起在停车场看到的那辆车,安室透手抖了一下。

他深深吸气,强自镇定下来,对京野鸢说:“你也去疏散人群。”

负责给他们领路的人看到炸弹就马上去宿舍楼疏散了,安室透想把京野鸢也支走,京野鸢明白他的意思,直接说:“我不走。”

安室透没时间和她争辩,争分夺秒地拿起螺丝刀拆开计时器外壳,看到里面复杂的回路,眉头拧成了一团。

京野鸢蹲在他的身边,歪头看着他。

汗水从他额上渗了出来,顺着线条明朗的侧脸滑下,他凝视着手里的定时器,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拉直了,显得格外冷峻。

定时器上的时间跳到了20秒以下。

安室透眼里除了慎重还多了一丝焦急,脸上却越发沉着。

京野鸢看着这样的他有些出神。

这两天和他相处,都快忘了他是降谷零,是那个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伪装,果断出手把她打伤的公安了。

时间到了10秒。

剪断了红线和黑线,看着剩下的白线和蓝线,安室透喉咙滚动了一下,飞快瞥了京野鸢一眼。

正好和京野鸢愣愣盯着他的目光撞上。

安室透视线在她眼里停留了一瞬,很快又移开。

她还在旁边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