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阿宋一边呜咽着,一边将头往希尔格纳的怀里蹭去,感受着梦境里对方的温柔。
他对着“梦境里的希尔格纳”哭诉着现实里的希尔格纳对自己造成的心理阴影,因为酒精麻痹了感官,全然没有发现被自己抱着的人身上逐渐散发出的寒意,以及赫拉克勒斯又再度挪远了位置的行为。
希尔格纳倒是想听听,伊阿宋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又是为何对他的态度行为前后如此分裂,于是便按捺下想要把伊阿宋的耳朵拧个三百六十度的打算,继续听着伊阿宋的醉言醉语。
伊阿宋口齿不清地控诉着喀戎和希尔格纳对他从身体到心灵的摧残,却又时不时地抬头对着希尔格纳傻笑。
总的来说,希尔格纳听出来了,伊阿宋之所以对上船的自己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除了因为希尔格纳的确对幼时的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灵阴影外,还因为伊阿宋心知肚明,希尔格纳那张脸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喜好了。
但是伊阿宋打又打不过希尔格纳,而且希尔格纳还和自己的老师交好,所以既不能太过亲近、免得自己被美色迷得忘记了分寸眼巴巴地凑上去挨揍,又不能太过疏远,万一有需要希尔格纳帮忙救命的时候,他却拒绝了自己,那也太惨了!
虽说伊阿宋喝多了酒,不过呀毕竟是被喀戎喂养长大的孩子,这点酒精流点汗休息一下就没了。
这也导致了当伊阿宋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时,顿时把剩下的酒也给吓醒了。
虽然并没有过去多久时间,但是酒精的力量消退了部分后,伊阿宋那属于人类的直觉马上就开始疯狂工作,顿时把剩下的酒也给吓没了。
他仿佛被火烫到、被雷电从手指尖电到了头皮一样顿时往后跳开,只求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从希尔格纳的身上撕开。
不过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太过剧烈,结果没能把握好平衡,导致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那凹凸不平的粗糙石子和砂砾所带来的疼痛,让最后残存的一点酒意彻底没了。
“希、希、希、希尔……!!”
伊阿宋仿佛舌头打结一样半天没能把希尔格纳的名字完整喊出来。
也幸好他们在的地方比较僻静、火光也黯淡,所以阿尔戈号船长的丑态没有被其他喝得醉醺醺的船员们看到。
希尔格纳“嗯”了一声:“酒醒了吗?”
“醒、醒了……”
伊阿宋条件发射地摆出了双膝并起、腰背挺直的跪坐姿势,一脸紧张地等待着希尔格纳对自己下达审判令。
他只希望希尔格纳能够看在自己还是阿尔戈号船长的份上,不要打脸,不然明天和船员们解释起来,又得耗费一大堆口水。
“原来你对我有这么多抱怨啊,明明是你的理想型却这么可怕还真是抱歉了哦?”
伊阿宋现在满头是汗,并非是因为酒精发热而流下的,而是彻彻底底的冷汗。
明明希尔格纳就在他的眼前,笑起来的样子清爽又温柔,正是他最喜欢的模样,但是伊阿宋却没有半点想要欣赏的心情。
他张了张嘴,试图用自己那张可以舌灿莲花的口才为自己解释,但是他的舌头仿佛打结了一样半天没能吭哧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