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只得不情不愿地继续说:“……总之,我和老师在同一家公司,但是之前完全没接触过,那时候觉得老师大概是个特高冷不好相处的人……喂,这可不能怪我啊!就他平时那画风,你们也知道的,对吧?”

公屏飘过一片“233333333” 。

“后来因为合作,也有了私交,我才发现老师他本人特帅,性格也酷,知道很多很多东西,好像什么都会。而且,虽然他总是板着脸很冷淡的样子,其实人特别好……”茨木不自觉地双手交握,支着下巴,“怎么说呢,和这么强大的人在一起,每天都会觉得热血沸腾,虽然领域不一样,还是会忍不住想和他一较高下……放在创作层面上的话,就是想和他并肩吧,希望自己画出来的东西能好好传达他写的故事,能与他相配,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茨木说完,关了麦,察觉到什么似的转过头看酒吞,有点疑惑地问:“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没什么。”

酒吞条件反射答道。

茨木半信半疑地抹了把脸,转回去继续回答问题。酒吞则靠在沙发里,注视着茨木专注的侧脸。

无论多少次面对那样真挚的言语,心跳总会有片刻的失序。

十个问题很快过去,茨木一获得自由,立刻抱着电脑往后一缩,舒舒服服地枕着沙发垫子拆了盒饼干看热闹——还真让他说中了,酒吞的读者十分不客气,都是些关于原著背景和故事细节的问题,有些连酒吞自己都没想得那么深入,不得不感叹大家脑洞太大。

“但是,老师对于你笔下两位男主角的关系是怎么看的呢?”第六个读者这样问。

酒吞对此并不觉得奇怪,倒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与此同时他注意到茨木的手指顿在饼干袋里迟迟没能抽出来,八成也正竖起耳朵等着听他的回答。

酒吞有点想笑。

“你又是怎么看的呢?”他反问读者。

“……不、不同寻常。"

小姑娘显然没料到他会直接把球丢回来,憋了半天才憋出四个字。

“那就是这样。”酒吞轻描淡写地抛出答案。

公屏立刻又炸了锅。

“那具体是什么意思?老师就、就没有在心里对他们的关系有一个定位吗?”

“我怎么定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从中读到了什么。”酒吞慢条斯理道,“一个故事,不论初期在作者心里是什么样子,发展下去后都不会完全受作者的控制,所以某种程度上,我们只是故事的搬运工,最终读了并且从中产生某种感受的,是你们——”酒吞余光瞥见茨木略显僵硬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转了个话头,“——当然,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的想法,那我也只能说,是的,就像你认为的那样,他们对彼此来说非常重要,并非某个简单的词语可以概括。“

茨木紧绷的侧脸肉眼可见地软化了一些,酒吞不露声色地收回眼神,转而去看屏幕。

提问的小读者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公屏上也爆发了一波大讨论,山免借机把人带了下去,而右下角的聊天窗口不知什么时候跳了起来,头像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