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看时,我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从造型精致的拱形窗户中落下的暮色同明美死去的那天一样,色彩浓烈而鲜明地如同血色一般,一时分不清地面上的究竟是夕阳的暮光还是从人体之中流出来的血。

织田作躺在太宰治的怀里,以一个极其虚弱的状态艰难地说着些什么。我看得见他浅色的风衣晕染上了大片的血,而那止不住的血全从他胸口的伤口中不断地流出来。

我从未见过太宰治如此茫然又害怕的神情。

这个人好像从始至终都是游刃有余、将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漫不经心的样子,带着玩味的笑容将其他人全都玩弄在寸尺之间。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来——好像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像个有灵魂的木偶了一样。

那是我都能够感受到的、令人颤抖的恐惧之情。

我冲上去,身体僵直地站在织田作身旁,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我,迟钝地反应之后露出一个没什么力气的笑容:“弥……生。”

“织田作……”我茫茫然地叫他的名字。

一方通行没有我那样按捺不住的急躁,他走过来之后帮我扶了扶织田作,用手指感受他的脉搏之后,向我投来一个沉沉的眼神。

不用一方通行告诉我,我也能听到。

织田作的心跳正在渐渐缓慢下来,几乎趋近于无。他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只对我说了一句十分无厘头的话:“今后……去找一找……存在的意义吧。”

因为你已经没有办法陪我一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