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不见一方通行的脸,我也能猜到他此时的脸色有多臭:“你想试试么?”

“才不是。”

我微微松开了环绕住一方通行脖颈的手,以环保的姿势正视他的脸。我靠近他的脸,用鼻尖抵着鼻尖的亲昵姿势笑着对他说。

“你舍不得的……你喜欢我呀。”

正在急速吹过的风骤然停了下来,我在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完成了对公式的计算,我和一方通行两个人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空中。

在停下来的这一刻似乎连带着时间的流动也一起短暂地停滞了,东京这座灯火通明的不夜城的喧嚣和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在那一刻都离我远去。

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后,我看见一方通行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错乱。

他下意识地说:“你……”

“嘘,”我保持着鼻尖抵着鼻尖的亲昵姿势,缓缓地低声说,“让我说吧……我想说。”

我想了想,斟酌着词句组织语言。

“一方通行,我们认识了快十年。”

“以前我还会想,我为什么会诞生呢?我的出生是有意义的么?小时候我最怕的就是跟其他没有用的的个体一样被销毁了。因为我还很眷恋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同的空气、喜欢灰尘和阳光的味道、喜欢咖啡、喜欢我很少才能见到的蓝天……”

“也喜欢你。”

“从你说要保护我的时候,对我来说——你就成为了那个独一无二、最特殊的人。”

我努力地说。

“但这不是友情也不是亲情,我自以为是地欺骗了我自己很长时间,完全就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