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是因为过去,绮罗生一生漂泊,但如今已然靠岸了。”静静答了一句,绮罗生回身指了指那一堆巨石和木头,道:“这些就交给你了,我要去一寻九千胜。”

最光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指间扣着那银环将白绒尾一甩,化出刀刃来,上前去询问等着取材重建房屋诸人所需何种形状的木石。

许是因为时间城,他与绮罗生之间的关系似乎改变了一些,他确信绮罗生到过时间城,否则,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关于那个世外异境的事情。只是那人身上分明错乱的时间和时之心的痕迹仍是让他疑惑。

然,方才看到绮罗生挥刀劈木裂石的样子,他心中不由对这名刀者的看法又有改观。这世上刀法达到一定境界的刀者,往往想要求一口好刀,同时,也对这把刀充满爱惜之情,不愿用它做些粗活杂事。他刚刚来到苦境时曾对这种行为十分不解,最后只能认为或许这是这个地方的某种习惯。直到后来他遇到九千胜,与那人结为好友。

一次九千胜带他泛舟出行,至一处孤岛,两人未带干粮,便在岛上打了些野味,他化出刀来,将其剥皮剖腹,九千胜见了,便扬眉轻笑,道:“虽然我们未曾一战,但此时,我已看到你刀上境界了。”

他抬眼,只觉那人笑得十分好看,平日里略带清冷的眉眼也被笑意晕染得温暖清润,便问道:“此言何意?”

九千胜道:“与不值得出刀的人一战,刀上不会出现光彩,此时的刀,便不如用来砍些野味,你说不是吗?”

他答道:“因为是自己选择握刀,所以刀便听从自己的心意,你想做的,便是刀意;若是因刀而改变,就变成了刀的傀儡,你永远也比不上你手中的刀。”

九千胜颔首:“正是此意。”说着便抽出双刀,削了几根木柴,开始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