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杯放下,没控制好力度,荡出来几滴,酒洒落在手指上,又慢慢滑下去,透出几分薄凉。
“我没什么事,”响石纯子向后躺去,她睁着眼,泪水在她眨眼的瞬间溢出来,“别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看着怪叫人心烦的。”
心烦了便躁,躁了,就又想活。
想来,响石纯子都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从某个方面来讲,很强大。内心也好,身体也好。
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又不能逃掉。
她总要破坏些什么,总要让什么付出代价,总要有什么东西是要坏掉的,然后才能继续活着。
这是她和自己的约定。
不然她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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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去个地方,你帮我照顾妈妈一天,晚上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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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太阳伞,踏着沉重的步伐,天不算热,前两天也下了雨,风吹得很舒服,只是目的地离公交车站有点远,怎么说也是太阳天,走着走着便心烦意燥了。
路过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色。
白日里,她才看准时机狼狈地逃出来,带着脏污的身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她仰头,想寻求帮助,人们只是躲开,私私窃语着。
她不是乞丐,她不想讹人。
响石纯子不记得最后是谁将她送去了医院,她只记得很冷,身上明明没有伤口,感官却像浑身的血液都留尽了一样,寒冷得不像话。也许悲痛的时候,时间都是难挨的,响石纯子觉得她等了好久,才等到比体温还要冷冰冰的机械仪器将她的生命唤回。
明明已经很冷了,为什么还会更加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