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那纤细手腕的大掌渐渐使力,奇梦人能感觉到腕骨被他捏的咯咯作响,却只是咬紧了牙关不予理睬。痛感被无限放大,牵扯到了未愈合的伤口也随之共感,奇梦人前额沁着一层薄汗,恍然即将失神间,昊天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被不知何人打来的电话叫了出去,奇梦人像是干涸的金鱼大口喘着气,随即冷静下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一阵轻声的脚步走过,金属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男人长了一对兔子一般的门牙,见到他啧啧了一声,笑道,“你这五花大绑似的被架在这里,知道的还看得出这是医院,不知道的倒是以为在屠宰场。”

奇梦人苦笑一声,哑声道,“兔阿叔,你别笑了,快帮我解开。”

兔爵士小心为他解开束缚,边道,“你小子运气好,魔始派我来给你做护工,换成别人恐怕我还要费些力气再来救你。说来你这臭小子昏迷时也不够安分,喊玉逍遥的名字喊了五十多次,还好那会魔始不在,不然你的身份恐怕要暴露了。”

奇梦人面颊微红,背过脸小心下床,舒展了一下身体,道,“恐怕我已经暴露了。”

兔爵士犹豫了一下问,“不过倚情天是谁,你喊他喊了一百零八次,有几回魔始也在,他听完脸色瞬间就黑了摔门而去。”

奇梦人愣了一下,只是摇摇头。

按照兔爵士的说法,他被送来时孤身一人,并没有非常君的任何线索。既然非常君没有被抓,那说明资料大概率还是安全的。

奇梦人驾驶着兔爵士为他准备好的车,安全手机在车祸中已经失灵了,他要想办法联系到玉逍遥,然后确定非常君与资料优盘是否安全。他知道此时警局附近一定布满了魔始的眼线,直接开到警局无疑是自投罗网。奇梦人调转了车头,他想到了君奉天,若是有人替他传话,那便安全了许多。

显然倚情天也是这么想的。

当奇梦人来到君奉天家中,遇见倚情天抱着茶杯坐在沙发上,那场景仿佛在前任家中看到现任一般尴尬到极致。君奉天热情的给奇梦人也递上了一杯茶,坐在他们对面的板凳上问他,“瑟斯先生找我有事?”

“瑟斯先生?”倚情天满面疑惑看向奇梦人,奇梦人装作没有注意到,打算等倚情天走后再说明来意,于是便道,“没什么,只是来找你坐坐,探讨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

倚情天蹙眉,似乎想要开口,却还是压抑下去。

君奉天倒是十分受宠若惊,心道瑟斯先生这么晚来找我,难道对我有别的想法。君奉天转头又看向倚情天,此时只觉得他像是一盏五百瓦的电灯泡,巴不得立马就把他打发走人。

倚情天来找君奉天原本想借他的关系联系上君校长,表明自己并未叛变的立场,可刚进门坐下就撞见了深夜来访的奇梦人。夜深人静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自己若识相离开,拿不准今晚会发生什么。倚情天打定主意厚脸皮坐到奇梦人先行离开,奇梦人也不想让他得知自己来意。于是两人打着哈哈又磨蹭过去半个小时。

君奉天边聊边想,一会儿我该用什么姿势跟瑟斯先生表达心意呢。

倚情天沉默思索,君奉天此人表面道貌岸然,但看向奇梦的眼神却格外淫荡。

奇梦人心急如焚,倚情天这蠢货怎么还不走!

君奉天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倚先生深夜来访到底有何贵干?”

倚情天瞥了一眼奇梦人,面不改色道,“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