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帮我个忙。」
「大保刚打电话说要加班,我得去接他,别告诉他我买过晚餐好吗?」
对方笑着说,接着将手上那份牛杂递给他便离开了。
…
「之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啦,我搬出来住在这,觉得牛杂挺好吃的就开了间小饭馆卖卖牛杂。」
「为了开间自己的店我还把存款都花光了,大保知道时不知道念了我多久,说我太鲁莽了。」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开店过程其实挺多事,怎么进原料、怎么料理、怎么计算成本都没让他少操烦,但他觉得这没什么好说。就和所有人一样,有些磕磕绊绊是免不了的,只是因为他无论做菜还是做生意都是个全然的生手,所以问题比别人要多一些罢了。
伍六七从桌上倒了杯稍微冷掉的水喝上一口,然后接着说。
「之后我就退学了,因为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不用扮演自己后我才开始觉得像自己,挺怪的吧?」
伍六七淡淡地笑了几声,心底有股莫名的情绪,也许是感慨、也许是庆幸。
「哈啊—说出来舒坦多了,谢啦靓仔,让你听我长篇大论的。」
柒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结果他忽然就流泪了。
伍六七曲起脚,把脸埋进棉被里。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哭,这两年过得明明没多艰困。店里偶尔会有些小磕小碰的问题、网路上讨厌他的路人没事会骂他两句、他有时会因为睡不饱而疲累低落,但都不是什么大事,他仍安安稳稳地过来了。他并不觉得自己多委屈、也想不出有什么好悲伤的,但他就是忍不住。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和各种莫名的情绪就是忽然涌上来、大声咆啸着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