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都是一些少年,人微言轻,在门派、家族里再任性也没有像慕容胜雪这样的,行事不顾后果,全凭自己的喜好来。少年们讨了个没趣,两两到一旁比武切磋去了。剩下的一个在慕容胜雪身边坐下,神秘兮兮地问:“你是不是在想心上人啊?”慕容胜雪一愣,这就仿佛给出了答案,那人又问:“求而不得吧?”
慕容胜雪不答,仔细打量起身边的人,长得秀丽柔和,眉目如画,嗓音清越,一举一动初看散漫,回味时才发觉自有分寸,手上的茧子也说明了这个人的剑法应当不差。慕容胜雪心中有了一些好感,只要别人猜不出那个人究竟是谁,知晓他心有所属也无妨。
慕容胜雪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前些日子也与你一样。因着她出身烟花地,爹亲看不惯,怎么也不肯答应。后来爹亲拗不过我,出门前已经为她赎身了,只等日子到了,就迎她进门。”少年笑得神秘,显然还有话等着他问,慕容胜雪顺着问下去,“你是如何做到的,可方便教与我?”
一时间静默了下来。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在慕容胜雪考虑另挑话题遮掩过去时,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拿出一个小盒子,脸上尽染绯红。
“里面是熏香无色无味效用温和能激发春情梦境看到最爱的人真爱假爱一试就知我爹亲给我的我没敢多用瞒着剩下的其实我也不敢在身上藏太久就给你了别浪费。”
少年一口气把话说完了就跑远了,慕容胜雪茫然地眨了眨眼,断没有想到竟是教他给心上人下药。手段不甚光明,十三叔也绝非易与,若是被发现恐怕适得其反。慕容胜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精巧的小盒子贴身藏好。近些时日十三叔对某些字眼越发敏感,提也不能提一句,偶尔又会做出一些相对而言过于亲近的举动,实在让人费解。
不如,拿去试试好了。慕容胜雪暗暗盘算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栏杆。
不多时,暮色四合,庄中弟子来请众人赴宴,江湖人设宴也没那么大规矩,小辈们各自跟在长辈身边入席,慕容宁与谢家庄庄主同坐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