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这种事儿是真的忍不住,昨天晚上洗完澡王也就给他涂了药膏,当时身上清清凉凉的没什么感觉,早上起来药膏都渗进皮肤里,他腰上腿上被咬过的地方全部痒得很,诸葛青现在只能想到熊在树干上来回蹭的动作。
王也瞧着也怪可怜的,但这天气这么热,总不能叫他真的抓破了。于是他掀开诸葛青的衣服,用掌心在腰侧上用力搓了搓,痒倒是不痒了,只剩下一大片火烧火燎地灼热取代了磨人的瘙痒。
王也大概替他蹭了两下就把手拿开了,这狐狸裹着被子睡了一宿,白皙皮肤上被他那么一蹭,红了一片,腰上还是凉的。
而诸葛青却眯起了眼睛,像是尝到了甜头的某种小动物。
居然真的不痒了。
于是他立刻把腿也伸了过去,“再帮帮忙。”
王也看了他一眼,忍住了张口骂人的冲动,伸手用指腹替他蹭了蹭。等诸葛青把另一条腿也搭上去的时候,就被啪地拍了一下。
他睡觉前穿的是一件短裤, 也就到大腿根那里,王也这一下拍到大腿上,用了力气,刚好拍到一个鼓起来的包上。
于是诸葛青故作镇定地揉了揉被打红的地方,还留了个手指印。王也换了一件T恤和长裤,催促他去洗漱。
诸葛青拿着毛巾,路过王也的时候小声抱怨,声音压得太低,王也听不清,但他心里想的却是——
这狐狸身上就是这么白啊。
又是只有王也和诸葛青两个人,他们出去的时候酒店收银小妹从电脑前看了一眼,心里奇怪怎么这两个人总出双入对单独行动。
天还未彻底亮起来,天色是变浅了,但还拢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蓝,远处山脉起伏,又在云雾中淡成了一条线,像是山水泼墨画作中用笔勾勒上去的一条线。
诸葛青抻了个懒腰,感慨:“还以为能赶上日出呢!”
“日出是赶不上了,不过日出之后也还是挺美的。”
事实上诸葛青并不想出门,宿醉带来的头痛不是一时半刻能缓解的,他很想窝在房间里睡一整天,但没想到今天早上居然放晴了。
但泥土还是湿润的,往上走已经没有路了,草木中间只留下一条山里居民常走的老路,弯弯曲曲的,上面散落了一地的枝叶,踩上去有些滑。
“慢点儿,前面陡。”
山路有一小段斜坡,笔直扭曲地蜿蜒到王也脚下的地方,他停下来,拉了诸葛青一把。
“这哪儿啊?你怎么什么地方都敢钻呢?”
“这你甭管了,跟紧了就成。”
王也手腕发力,把诸葛青拽到平坦的地方,跟他卖了个关子。
他也不至于体力跟不上王也,只是有点儿乏,脚底下还虚着,这种地方摔一下就得缓半天, 诸葛青犯不着在这种问题上面死要面子。
至于王也要带他去的地方也很快就揭晓答案了。
这地方还是在半山腰上,是老板家里面自己的一小片地,种了一大片草莓。诸葛青小心翼翼地找了一片相对平坦的落脚地眺望了一会儿,视野非常开阔,远处景色浩浩荡荡连成一片,有幸见到过日出的人都知道,那一刻的景色甚至是壮观的,大片浓烈又厚重的色彩在那一刹那争先恐后挤出地平线,蓝色像潮水一般褪去,雾气散去,王也拍拍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