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
“我知道。”
“你杀人了。”
“是不是。”
“大岳丸!”
有什么东西被人重重的掷过来,投碎了虚假的幻象,久次良猛地惊醒,回过神的他早被冷汗缠身,额前尽是虚汗,他被呛得难受。
无力,他没想过人醒的白天也会做噩梦。
久次良含笑谢绝大岳丸递来的凉白开,自己默默的倒水,润嗓,他终于招架不住,也不顾大岳丸还在身边,自己弯下腰蜷曲着,脸朝地,隐隐落泪。
“真是的。”
大岳丸知道重情的久次良最爱干这种事。明明身为一方之主,心灵竟比他还脆弱,可他不知道久次良只心系着他,再无旁人,唯一根系着线断裂的感觉。
刹那间,色彩斑斓的灵动世界,重归死寂。
“我放下了,你却放不下吗……”
大岳丸在久次良身边坐下,手轻轻的揽过他,坐近了,便能听见那人小声的哽咽。大岳丸从没见过他流泪,至少在他面前没有。
感受到手触碰的人直起身,大岳丸便收回了手臂,他目视着对方侧过身,顶着湿润的红眼,又从茶罐里抓了一把苦丁茶,滚烫的开水又烫开了绿叶。
“让你失望了。”
腾起的热气迷失了两人的视线。
一人继续闷声喝着苦茶,一人开始啃曲奇饼干,谁也不理会谁。过了很久,大岳丸饼干摸完了,他擦了擦满是饼干屑的嘴角,不情愿的开口道:
“我有个难案,和‘浮鲸’有关。”
“鸦。”
久次良似乎很清楚大岳丸此行的目的,他没兜圈子,直接亮出对方要找的人的名字。眼睛变得狭长,眯成缝,眼神告诉大岳丸,我知道他。
至于帮不帮需要另算了。
大岳丸很清楚久次良的性格,喜欢等价交换,馈以金则还以金。他一个小警督又能给久次良什么好处,足以让一个黑老大帮助他。
“浮鲸”在久次良入狱后便散了,他的余党及积累的财富被其他势力瓜分殆尽,久次良出狱后什么都不剩。又白手起家,兜兜转转,借着还算牢固的人脉又混到能混日子的地步,地位自然不及当年。
其实这些都是大岳丸一手造成的。
那年大岳丸与久次良一同合力围剿了某黑组织,该组织与“浮鲸”是敌对的关系,里面的人看不惯久次良和条子厮混在一起,在逮捕的时候骂骂咧咧。其中一人为甚,在审讯的时候,供出令大岳丸心寒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