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那天我的某些行为让妖怪大人产生了某种兴趣。他开始每天都深夜拜访。

这种打破常规的月下约会使我有些遐思。但转而也会丢掉脑后,毕竟那些只能是遐思。

渐渐地我和他相熟,知道他也会古诗词,而不是和歌。

我不知怎么从小痴爱着彼海之国的文字,甚至有幸听见宋国来的僧侣谈话间的唐语还会忍不住地留下眼泪。

妖怪大人真的不像话本里的那些丑陋的妖怪。他举手投足间就像一个有谈吐修养、风雅无比的贵公子。

妖怪大人之所以能暴露了妖怪的身份,是他那张扬不羁的发型。

我有次实在忍住,好奇地抚摸那奇怪的发型,却发现居然是实心的。我很万幸妖怪大人并没有秃顶,否则就是如此的美颜也敌不过这般奇异的后脑勺。

有时候,妖怪大人会带我离开这个闭塞的院子。我会缩在他的怀里贪恋着这片温暖。我知道它总有一天会离开,就如我吃斋念佛也终究求不回母亲的命。

自那以后,我彻底明白了神也永远不可能降临的。因为他们是神是必须高高在上的。

有时候我和妖怪大人会坐在樱花树的枝干上看那片粉色和不变的月亮。我喜欢坐在树上看风景,因为这样我能更久地贴近他的温暖。

我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究竟是什么。是朋友,还是一个新鲜的乐子。或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

我贪图这片温暖,想一直感受这片温暖。所以我甚至又开始重新信神,祈求着未知的神明能让我死在这片温暖里。

这是我的心机。如果能用我的死换来妖怪大人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得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