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母出了意外。

贾敏的名声必定臭大街!

石梅拍拍额头,忽然觉得再跟林母纠缠下去很没意思。

石梅忽然觉得自己拥有上下五千年的超前见识,却对贾敏的婚事无可奈何!

正在石梅暗自嗟叹的时候,杜祭酒大人得到了消息,派遣贾赦进来传话:“母亲大人,杜大人有话当面说与母亲,让儿子询问母亲,可否拨冗一见?”

石梅对杜大人要说什么心知肚明,她正不知道如何让这件事情圆满收官。

这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石梅闻言起身说道:“你这个孩子,这还用问吗?杜大人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他愿意见我这个老婆子,是我的荣幸。快些请进来了呀!”

贾赦回身往前殿去了。

石梅冲着杜夫人叹息:“我们家的孩子啊,被我与他父亲保护的太严密了,总觉得孩子还小呢,多护他们几年,再没想到公爷走了这步……”

杜夫人很会说话:“也是公爷太能干了,万事不用人操心。”

两人不免缅怀贾代善一番。

少时,杜大人由着贾赦贾政陪同进来了。

丫头一声通禀,张氏王氏忙着回避。

石梅这里起身迎接杜大人。

两下见礼已毕落座。

石梅这里招呼丫头上茶待客。

贾府居丧,满室肃穆。

杜大人这里也不啰嗦,直接说到主题:“今日之事,老夫都听如海说了,原是林母作兴办错了,夫人受委屈了。

这事儿我们夫妻也有视察之过。

然则,覆水难收,既定之事难以更改。

老夫知道夫人有气,然而,这事儿万不能闹到人尽皆知。

且不说陛下龙颜震怒,两家都要受训斥,只说这亲事是老公爷定下,夫人难道忍心让公爷泉下不安吗?”

石梅长叹一声颔首:“杜大人这话说中了我的心病,之前我也是话赶话,一时气愤,这心里其实是左右为难,难下决断。

忍气吞声,我不甘心!

我的敏儿金尊玉贵的养大,岂能眼睁睁看她被人作践受委屈?

闹到御前,我也不忍心!

一来,我敏儿是女孩儿,一旦退婚,清誉必定要受损。

二来,探花郎十年寒窗不容易。

我心里早把他当成女婿看待,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岂忍心坏他的前程?”

杜夫人忙着安慰:“天下父母心,令千金受委屈了!”

杜大人见石梅这般的配合,十分高兴:“夫人这话老夫相信。好在只是小定礼除了纰漏,还能补救。

只为林母体弱多病,林府与贾府的婚事,如海已经全权委托与我们夫妻料理。

老夫在这里向夫人承诺,三年后,两府下聘过大礼,老夫必定办得风风光光,让夫人满意。

当然,这一次夫人受了委屈,不能这般轻易抹去。

老夫做主,让如海向您斟茶赔罪,未知夫人肯不肯看在老夫的面上,高抬贵手,饶恕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