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斑想着,按照荣府严惩贾敾的做法来看,只怕贾斋抢夺民女也好不了。

荣宁二府多年来都是共同进退,定然容不下贾斋抢占人妻的行径。

只是,贾斑也有些担心,贾斋倒了固然好,只是,他父亲也是教子不严。

上房眼下还能容下他兄弟,皆因代掌族务,不好予人口实。

一旦八房权势不再,父亲在那个女人挑唆下,做事必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私心里,贾斑还是不希望父亲出事。

虽然父亲纵容那女人刁难打压他们,霸占了所有财产。

但是,父亲为了顾全面子,让他在族里也领了差事,俸禄足够他养活妻儿。

一旦父亲失势,换了别家代理族长,他在八房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

贾斑这般患得患失,寻了八房的庶子贾代柱,叔侄们往祠堂来了。

祠堂就在荣府与宁府中间地段,是荣宁二府共同出资出地修建。

祠堂里一有动静,石梅这边就知道了消息。

十六晌午,贾敬开祠堂,召集十二房议事。

贾敬开口丢出一道惊雷:“今日开祠堂,只为有人把贾氏告了,状纸都递上京都,多亏我朋友在督察院,这才暗中拦截,不然,来的就不是侄儿,是锦衣卫了。”

贾敬这一糊弄,整个贾氏宗族族老们俱皆吓得肝胆颤栗。

贾敬丢出伪造的贾代禄走私盐茶的诉状,让族老们查阅。

贾氏宗族代字辈,虽没赶上最好的时光。

然,贾源贾演得志以后出资兴学,族里所有的男丁,都进学堂读过几年书。

是故,代字辈虽然少有秀才进士,却人人都认得些字,也读过大月朝律令。

大家伙都知道,盐茶铁沾不得。

十二房十房六房七房,跟八房不对付,当即斥责:“老八真是胆大包天,他一个人赚得盆满钵满,却拖累全族获罪,实在可恶!”

五房是八房的铁杆兄弟,若是贾代祥在,肯定会首先跳出来跟贾敬贾赦叫板。

可惜,五房的贾代祥被石梅铲除了。

剩下一二四房九房,这几家是跟八房贾代禄走得近,得了肥差,混得比较滋润。

他们不敢跟贾敬翻脸,也不愿踩踏贾代禄,而是询问贾斑:“斑哥儿,你家怎么是你来了,你父亲怎么不来?”

这话质疑贾敬瞒天过海。

贾斑不及回话,却是贾代兴说道:“并非族长没有通知八弟,我亲自去的八房,八弟不在,说是跟小九一起出去了,不得已,我才让斑哥儿前来。”

大房贾代洲道:“少族长,既然八弟不在,他是代族长,这事儿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定论,怎么也要让八弟当面辩白一番,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贾敬满脸和煦:“理是这个理儿,然而,事关重大,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告状人能够写一封诉状,就能写第二封。因此,我们必须赶在官府前面处理好。

不然,贾氏合族都要受到牵连。就是我督察院的朋友也要担干系。他能够延迟一时,却不能也不敢湮灭诉状。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迟则生变。”

贾代洲说道:“可是老八必定是代族长?”

贾赦这时冷笑:“大伯您也知道八叔只是代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