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问道:“您准备怎么处理?”

石梅道:“蠢人事多,理她做甚。我自个种植番薯,还没弄清楚呢,她瞎打听一番就明白了?放心吧,只要这事儿不在祝寿之前泄露,万无一失。”

贾赦道:“您怎么保证她不会传信进京?”

石梅一笑:“三月试种番薯之后,王氏所有的信件我都有检查,她除了诉苦咒骂几句,别的什么也做不成!”

贾赦勃然大怒:“王氏敢骂您?我抽不死她!”

石梅无所谓:“她也不敢当面骂人,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随她去啦!”

贾赦道:“这不成,还没有王法了?”

石梅一笑:“你想怎么样呢,那信件在王子腾手里,王子腾会拿出来作证?早烧了八百年了。再者,她写的私信,我们如何得知?

这事儿我自己先小人了。不过,你一定要闹,我也不怕承认!最多被人说我是恶婆婆,媳妇的信件也要查。”

贾赦忙道:“儿子相信您,您是为了保住番薯的秘密,并非为了偷窥。”

石梅道:“事实上,我并非小人之心,王氏的确先后向她娘家透露过荣府的动静。

头一次提到了番薯。

不过她并不知道我在种植,她只说府里得了一种稀罕的番邦食物,很甘甜,她想给娘家一些尝尝鲜,说我小气,没答应。

后来又说我们家办了养马场,养了五六十匹牛马,不知道想干什么。

最近一次,就是我带你媳妇去了农场之后,她给她哥哥写信,怀疑我联合大房在搞什么鬼。

这封信,我让金大给她压住了,等你动身上京之后,我再给她寄出去。”

贾赦对母亲的周全细致敬佩不已:“母亲您真是荣府的定海神针,有您在,我们什么也不怕。”

石梅瞥他一眼:“你几岁了,堂堂的公府爵爷,说这话也不害臊。你手里没有人脉吗?那戴良是干什么的?还有你爹在前门的茶楼,哪里的伙计都是干什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父亲把手里的暗桩都给你了。你呢,用他们干了什么正经事吗?他们都是人才,落到你手里当成猪养。你要是不会用,干脆转给我得了,你就做一辈子巨婴吧,我养你!”

贾赦面红耳赤:“儿子,儿子……”

石梅道:“好啦,我不会要你的人。金大手里的人我就够用了,我准备带金山进京。

珠儿琏儿跟他混熟了,他人也机灵。

你父亲过世之后,放了许多人,如今回京需要补充起来。

再有,等你袭爵之后,府里那些懒惰成性的坯子,全部放出府,拢共不过十个主子,伺候的人竟然有五六百之多,实在太臃肿了。

每人一两月例,就是五六百两,再加上衣食住行,你一个爵爷的俸禄还不够养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