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拱手作揖:“婶娘神机妙算。”

贾赦道:“母亲如何能确认?”

石梅道:“猜测。”

“从调换马料的动机与最终死掉之人反推得来。换掉草料,要么是为保护要保护之人,或者是为了借刀杀人。

如今,死掉的是宗令的孙子。

三年前,主审太子谋逆的恰好是宗令。

太子倒台,四王八公,还有张大学士,都替太子一系求情,希望能够网开一面,对这些人只诛杀首恶,放过无辜。

太子虽然谋逆,太子外公与舅舅只是文臣。

大家求情是为陈家留点血脉。

毕竟陈家是前朝的清贵领袖,开国时为了大月朝的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

但是,宗令却拿一张谋逆的证供,却是陈家上下都签字画押承认了。

宗令力主,诛灭陈家满门。

虽然后来改为发配,但是岭南是什么地方,烟瘴之地。

只怕陈家能够活下来的屈指可数。

那样骄傲的门第,却要世代为奴,遇赦不赦,活着也是煎熬。

你们说太子一家能不憎恨宗令?”

贾赦道:“您是说,宗令跟太子府有仇?可是,那是陛下的旨意!”

贾敬道:“太子府仇恨宗令,宗令其实也仇恨太子。太子与宗令有杀子之恨!”

不说石梅惊骇,贾赦也不知情:“这事儿从未听说过。”

贾敬道:“其实这事儿并不能算是太子亲手灭杀,因为陛下维护,知道的人不多。

“宗令府除了长子之外,还有一个幼子,十分聪慧,宗令十分宠爱。

二十年前吧,有一次秋猎,宗令的次子吃醉了酒,调戏了陈家二房,礼部侍郎之女,被太子得知,太子年轻气盛,把人吊起来抽了一顿鞭子,还让他磕头认罪,跪了一个时辰。

当时是秋天。

宗令家的次子又惊又吓又受了风寒,回去就不好了。

陛下派遣了太医,日夜守候,这才保住了性命。

整个人却废了,名声也坏了。

仇人贵为太子,他无法报仇。

从此性格大变,破罐子破摔,整日胡天胡地。

有一次与一班子宗室子弟游湖,吃醉酒,失足落水而亡。

有人说他自杀了,也有人说是被人谋害了。”

此事,石梅没有记忆。

二十年前,贾母跟贾代善中间夹着个婆婆,不是那么和谐。

这些皇室的阴私之事,贾代善不跟老婆说也很正常。

况且那当事人还是他的学生!

石梅思忖个中关隘:“要是这么联系起来,义忠郡王真有报复宗令的嫌疑。

若是能够让金大暗中指认一下三波人分别属于谁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