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跪地哭求,让贾代化把她卖了,免得他留在府里,他日少主当家,她一命难逃。

贾代化被瘦马以退为进,一哭一闹。觉得下了面子,吩咐把贾敷捆住打板子。

奴才使坏,竟然把他哥哥尾椎骨打断了,一双腿打得血肉模糊。

他记得很清楚,哥哥晕死在春凳上,面如土色。

她母亲给哥哥上药,竟不知从哪里上起……

他哥哥缠绵病榻月余,不治而亡。

他哥哥当时不满九岁,已经读了大学中庸,会做诗词,骑马射箭门门精通。

当时,他母亲整个疯了一样,拉着他爹拼命。

史家当时来了人,把他爹屋里挑唆的妖精吊起来拷打。

方知,是对头送来的卧底。

他爹当时大怒,将屋里的十几个通房,当日执法的奴才,统统乱杖击毙。

从此再没有屋里人。

但是,他娘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不到一年就仙逝了……

他爹不是不后悔,不是不想报仇,却不知道向谁去报仇……

从此,荣宁两府对瘦马深恶痛绝。

宁愿要丫头,也不沾表面知书达理,内里却女表子成性的瘦马。

这也是贾敬厌恶杨晴儿,厌恶杨家老婆子的缘故。

贾敬再次磕头:“婶娘,求您教教侄儿。”

石梅道:“过继吧!”

贾敬一愣:“过继?”

石梅颔首:“对,即刻修改族谱,趁着如今你权柄在手,把宁府一分为二,给你哥哥贾敷另立一支,让蓉儿继承贾敷的宗祧,再不与珍儿相干。

同时,再不能让珍儿跟蓉儿单独相处。

开年后,你豁出面子,给珍儿求个外放,让他带着媳妇出京。

过几年蓉儿成年,给他娶亲,独立门户之后,这事儿才能算过去,明白吗?”

贾敬道:“可是蓉二是嫡长孙,历来废黜长子嫡孙,都不是吉兆……”

石梅摇头:“账不能这么算,再是荣华富贵,你得有命享受。

除非你与珍儿决裂?

你能做到吗?

即便能够做到,宁府也完了。

余家将会成为荣宁两府的劲敌。

今后,我们在军中的势力就会分崩瓦解。

我们家即便改换门庭,转型书香,根基依然是数以百计的军中虎将。

这些人脉,人情,关键时刻他能够救命啦。”

贾敬擦把泪:“侄儿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除夕祭祖,侄儿就让蓉儿过继给兄长为嗣孙。”

石梅颔首:“珍儿的差事,要么依然去漠北,让他岳父盯着。

要么往南边去,让赦儿盯着他。

总之,这个小子不能脱手,得盯着他。”

贾敬颔首:“侄儿省得。”

年前,石梅没有去瞧过贾珍。

她怕一时气愤,会出手抽死贾珍。

杨氏病得很重,贾蓉也吓得够呛,宁府一下子出了三个病人,成天太医进出。

石梅不得已,让贾珃两口子过去宁府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