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梅道:“这事儿我只能居中斡旋,毕竟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陈老夫人颔首:“是这个理儿。”
燕候的母亲这个时候也道:“女人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遇人不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难道就因过不下去奔条活命,就要受议论?天下也没这个道理。”
石梅颔首:“是啊,既然世界上有和离这个规矩,说明和离就是合乎人情天理之事,因此被人歧视议论,实在是没道理。“
燕候的母亲是有感而发。
陈夫人是见惯了生死。
石梅是现代进步思想。
三个不同想法的老夫人竟然殊途同归,都觉得寡妇不该受到人们的歧视与打压。
三人相顾一笑。
各自在心里计较,这个亲家能够做。
陈夫人以为十拿九稳的亲事。
结果,她的三媳妇不同意。
她想着儿子进了侍卫处,今后有祖父与燕候这个表叔提拔,前程不可估量。干什么要娶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陈夫人是个正直的夫人,前来荣府拜访,给雅娟送了一份重礼。
锦缎十二匹,胭脂马一匹。
真是大手笔。
石梅一看这些礼物就知道婚事不成了。
陈夫人果然是来说婚事。
她直言相告:“他那个母亲是个眼高手低的货色。
当时也是我们觉得三子性情温和,给他说个厉害的媳妇。
又不是长媳,其他就没注意,谁知道竟是个有勇无谋,又自以为是。
虽然我压服这婚事能成,可是,我不想委屈贵府外孙女。
若是老姐姐不生气,我再替夫人保个媒,却是我娘家兄弟的孙子,我娘家的兄弟也在军中。
他只有一个独生儿子,走了文官的路子,在太仆寺做少卿。
长孙在侍卫处,已经成婚了。
这个是次孙,在国子监读书。
今年十五,将来中个秀才,在六部找个司务主事,应该不难。
这个是我保媒,我弟媳妇侄儿媳妇都觉得可行,老姐姐呢?”
石梅道:“这事儿我还没得及跟她母亲商议。”
陈夫人心里停当多了,心里庆幸荣公夫人做事稳妥。
女方不知道曾经换人,免得他日尴尬。
陈夫人怕石梅多想。
其实,石梅能够理解,这种没有小定的婚事变数很大。
这个时代虽然有陈夫人这种只看人品不堪家世的人,也就有他儿媳妇那种只看家世门第之人。
这个不能责怪。
且这样的婆婆,石梅也不乐意。
毕竟陈夫人隔着一层,也不能看顾一辈子。
媳妇许多时候还是跟着婆婆过日子。
石梅说要等跟毓秀商议,陈夫人也就不再说了。
关于礼物,石梅就说:“姑娘不知道说的是谁,若是给了礼物反而露馅。
不如夫人拿回去,将来我们丫出阁,夫人来添妆,也是她的福气,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