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一笑:“这也是。”

既然有好东西,不能不让儿孙沾光。

夫妻们把贾芢贾晗都带着,开了花园子中间的槅门,就从荟芳园穿过。

一路路树成荫,凉风习习的到了沁芳园。

荣府的纳凉的竹林吊脚楼,就在这一片。

贾敬与杨氏带着孙子重孙子行礼。

石梅吩咐丫头把两小孩抱下去玩耍,却对贾敬说道:“皇上兵围长春观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贾敬道:“倒是挺蓉儿说了,只是蓉儿也糊涂,不知道长春观犯了何事。”

石梅道:“还记得我曾经让你们跟张道爷决裂吧?”

贾敬大惊,往天上一戳:“您是说?”

石梅颔首,神情少有的严肃:“张道爷这次估计要受牵连,据说,醇正帝也曾吃过他的丹药。

这些天,两府最好闭门谢客,万不能让张道爷上门,缠上我们。”

贾敬想起自己差点被道士所谋害,一声嗤笑:“这个贼道,合该如此下场。”

又道:“不过,我们与他的官司都通天了,谁还敢这么不长眼睛,攀咬咱们?应当无事吧?”

石梅道:“这等事情不能不小心。

敬儿熟读史书,当知晓汉朝戾太子倒台的‘巫蛊之案’,宋朝的‘莫须有’。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咱们要小心谨慎方好。”

贾敬闻言悚然,躬身行礼:“侄儿记下了,明日就告病,这些年侄儿因为当初吃了丹药,一直没有停止过调理身体,这一次正好去了孝慈县,劳乏的很,告病也不至于被人怀疑。”

石梅道:“这样也好。”

贾敬这晚回家就病倒了。

翌日,贾蓉拿了家里的对牌请太医进府。

旋即,去兵部替祖父上了告病的折子。

王太医跟两府都是老关系。

贾敬也不全然是装病,他也六十四岁的人了,加上守孝哭灵来往奔波,病倒也在清理之中。

贾蓉从衙门回来就给石梅这边送了信,原来,今日告假之人多达了三十余人。

石梅看了名单,顿时吓得一跳:

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的庶弟陈瑞水,任兵部主事。

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的弟弟,刑部主事。

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的弟弟侯孝廉,户部员外郎。

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蒋子宁之弟蒋长直,任刑部主事。

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之次子-谢炆。

任户部郎中。

襄阳侯之孙世袭二等男戚建辉之弟戚建荣。

工部员外郎。

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的内弟杨校尉。

这些人都是因为恩荫出仕,却不甘寂寞,想要更上层。

所有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在荣宁二府跟张道爷闹翻之后,跟张道爷纠结在一起炼丹的官员。

如今知道害怕了。

八公府中只有荣宁二府,再有理国公与缮国公府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