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并没有在途中过问她会不会后悔踏上这一条路,或者对于自己所有的训练安排有过放弃这一念头,毕竟多说废话无益,港黑可不会提供一条回头路可走。

只不过,当银气喘吁吁甚至虚脱累倒、手指提不起半分抬起匕首的气力的时候,一天天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的霜叶还是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关心。

而年幼的女孩却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说:“不,我还可以继续的……我已经不想,再成为哥哥的累赘了。”

霜叶对此并没发表什么意见,毕竟她本身也不是什么会体贴地对人说好言好语的人物,只在沉默的罅隙里,同样在试验中不断调整着或许会更适合银这个学生的训练方法。

隔壁前些年被她捡回来的卡尔玛见霜叶近来都将注意力都投注在了新人身上,不由暗搓搓地小声嘀咕了一声:“……明明是我先来的。”

说来,他也顺便被霜叶从游击队给拎出来编到了暗杀部队里头,在工作之余同样参与了训练计划,算起来还是称得上是银的前辈。

只是,他这番话似乎不知为何让银给听见了,一个月后,学了霜叶几乎十成十面无表情的银借着训练的机会将卡尔玛给狠揍了一顿,彻底宣泄了自己胸腔里的复仇火焰。

“啊痛痛痛——银小姐,请不要再打了!我认输!”

饶是卡尔玛入行时间比银要早好几年,却仍是败在了她的天赋上,这回便因祸从口出被银给摁在了地上,那柄反射着白光的刀尖堪堪擦着他的颈侧嵌入地板,锐利的刀锋几乎要划伤他的皮肤。

既然卡尔玛已经求饶,银也没有多为难他,像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般松开了自己这回的对手,迅速闪身来到霜叶面前等待着夸奖。

这会儿的霜叶还在脑海中回放着她刚才的动作,刚才制敌的那一下其实并没过多赘余的、华而不实的技巧,而只是将无形杀机都倾注到一击必杀的决意上,待寻到了最为刁钻的角度就宛如游蛇般果断送出了刀锋。

对于她来说,这一招算是不错了。

眼见女孩过来在她跟前定定站立,一副乖巧的模样,霜叶认真想了想,觉得这时应该给她一份鼓励才对,于是便抬手摸了摸银的脑袋。

“刚刚做得挺不错的。”

银顿时发出了小猫被撸猫时穿出的呼噜声,但她发现以后立马就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低头羞涩地应道:“嗯……”

她此刻的声音明显不复当初的沙哑干瘪,而是细细软软的,像是青白的花骨朵终于舒展开花蕾,露出了其真正美丽的一面。

或许是从霜叶身上体会到昔日积累至今的感觉,银不禁脱口而出自己的真实感受:“霜叶小姐……感觉比太宰先生要温柔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