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是mimic安插到Mafia的间谍,实则是听从首领的派遣才独自潜入到mimic的内部,充当着二重间谍的身份。但这其实只是呈现在表面的真相, 安吾从一开始就是属于黑色特殊部队那一方的人。”

充满消毒水味的白色病房内,刚刚苏醒的织田作为他们说出了在废墟里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毫无疏漏,太宰听后不由将拇指抵到唇沿,摆出沉思的模样,片刻后便整理出了正确答案。

只是这份答案,对于织田作以及太宰这两位与安吾相交匪浅的人来说,却有些残酷了。

往日的情谊,当面临着有人标上‘背叛’这一印记的时刻,开始迅速地崩解。

斜靠在病床上的织田作有些不自在地躲在被子下摩挲着指腹,声音干巴巴的,似乎想要替安吾说情:“但是,我当时在即将昏迷之前,其实是安吾替我挡下了一枪……”

太宰闻言不由沉默了半晌,最终扯开嘴唇,轻声吐露了那句无奈的话语:“可现在说这个……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啊。”

于是病床上的赤发青年也随之语塞般失去了言语。

的确,他们已经无法再回到能够并肩坐在酒吧里,彼此抛开身份闲谈着无意义话题的日子了。

看不见的寂静逐渐占据了这间病房,宛如带有回声一般,在雪白的墙壁四处沉重地回响着,可远比这片无言更难承受的,却是两人心内好似隐约失去了某物的怅惘。

就在他们不知道该为之说些什么的时候,病房内部终于传来了另一道质感特别的清冷声音。

“话说,作之助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织田作闻言望向了出声询问的霜叶,她目前正环抱双臂站在太宰的身旁,与他对上视线的刹那,眼角里带着淡淡的令他熟悉的关怀。

“……我没事,最多是提前体验了未来五十年份的宿醉是怎样的感受而已。”

织田作后知后觉地揉了揉额角,想要缓解那份头晕脑胀的负面效应,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忽而抬头看向霜叶,诚恳地答谢道:“还没对你说,霜叶,谢谢你将我安全带回来。”

如果不是霜叶,恐怕失去意识与反抗能力的他当时就要凶险地交代在现场了。

不过霜叶对于他的答谢却不以为意,摇了摇头:“将队员都救回来是我这个队长的本分,但就算你没有编入队列,我也不可能将你丢在那里……对了。”

说到这里,霜叶忽然联想到纪德在临走前说出的那番预言,浓长的睫羽逐渐遮覆了一层不悦的阴翳。

“你这段时间注意一点,以免因为我的缘故被mimic的人针对。他们对于跟我交战这件事情很执着,恐怕会做出什么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织田作不由发怔,茶褐色的瞳眸里涌现一股无形的疑惑:“为什么?”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是由旁边的太宰负责回答他的,而霜叶则一脸放空完全看不出来在思考着什么的模样。

“那是因为,上回与mimic的交手,对方的头目似乎把你错认为是小霜叶的恋人了哦。”当事人的‘正牌男友’如此气鼓鼓地进行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