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贾敏带了黛玉过府来看房氏,见着长高不少的黛玉,房氏又流下泪来,向着贾敏道:“越儿只说玉儿长高了,我看竟长开了似的,不是小时候的形容了。”
贾敏笑着点头:“倒比前儿懂事了点,只是对上越儿还是调皮。”
询哥儿早等不住,向着黛玉行礼后问:“姐姐可还记得我?怎么不见宽哥儿?”
黛玉笑着递给询哥儿一个盒子:“这里头是我这些日子收着的洋糖,你说我记不记得你?宽哥儿今日要上课,等他不上课时就来找你了。”又看谙哥儿,一样送了糖给他。
沈老太太向询哥儿道:“和你兄弟去玩吧,让我们自在说会儿话。”
谚哥儿便来拉询哥儿:“我说什么来着,老太太只要见了玉儿姐姐,眼里再没咱们。还是别讨没趣儿,去我书房看看?”四个男孩子唿唿咙咙地出了门。
贾敏看的有些羡慕:“老太太这里真热闹,不象我们府上只宽哥儿自己,想闹也闹不起来。”
老太□□慰她道:“孩子都是各人的缘法儿,等到宽哥儿娶妻多给你生两个孙子就好了。”笑指着沈太太道:“老爷那个时候也只他一个,看看现在不也孙子成群了。”
贾敏只有点头的份,又问起沈家何日摆宴,用不用自己帮忙等语。如今房氏已回,正要让京中人知道,刘氏便笑请贾敏那日早到便可,待定下日子便给她下帖子。
等着大家一起用饭的时候,沈越就发现了问题:男孩子太多了,又各有各的先生,教授的内容也随着先生不同而各有释义。这样说起话来,难免涉及到了对一些问题理解不一,若不是那四个小的年岁不大,吃着饭都能因观点不同吵起来。
“老爷,咱们府上为何没有家学?”这是沈越求见沈尚书后问的问题。
沈尚书听了知意,道:“你大伯与你父亲只兄弟两个,年岁差的也不多,一个先生教也就够了。怎么,嫌你弟弟们吵了?”
沈越毫不觉得自己不友爱兄弟:“从询哥儿他们回京已经三四日了,竟然一日学也没上。小孩子又没有什么定力,再疯玩儿几天下去,怕是连书也不愿意摸了。”
看着本身也还是个孩子的人说别人是小孩子,老成如沈尚书也要笑一笑:“他们刚回京,也该养养身子。再说询哥儿他们的先生没跟进京,也要让你大伯慢慢寻才好。”想想向着沈越道:“你知道家中还有一个国子监的名额,可他们却……”
沈越对此倒不大在意:“上进的不看在哪里读书,国子监里也不是没有纨绔子弟。何况那名额本就是超大哥省出来的,这个二爷与奶奶早就知道。”
沈学士默默点了点头,说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心中看重的还是长子一房。若不是沈越表现的太过出众,今日这话他也不会说。
沈越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如今家里光我们兄弟便有六个,将来只有更多的。所以孙子还是觉得,咱们家中也该立个家学。不为别的,只为大家一处读书,相处的久了这感情也比长日不见面的亲近。”
这话也说到了沈学士的心坎里,想想向他说一句:“等我与你大伯商量了再说。”又向沈越笑道:“你能如此想,甚好。这玉瓶赏你。”指了指自己书桌上摆的洁白细腻的羊脂玉瓶。
沈越笑嘻嘻谢了赏,又问:“这个该是一对,摆在一起才好看。”气的沈尚书笑骂他一回,到底让人找出另外一个,看着沈越小心抱着出了门,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沈信也跟着叹气:“这样的事儿难为他能想到。”怎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那个傻儿子?
沈尚书也跟着犯愁:“超儿这两日又忙些什么,不是让他们呆在府里,怎么又出门会友?”与人交际并不可怕,怕的是外头人一吹捧,沈超跟着昏了头。
两人都没说出口的是,论起心细见事入微,沈超这个宗子并不如沈越。
“你无事时多带超儿见见人吧。”沈尚书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听说在扬州的时候,任儿与林如海凡出门交际,都带着越儿出门。”焉知不是这样让小小年纪的沈越,早早见识了官场的尔虞我诈?
沈信沉重的点头:“没进上书房的时候,看超儿行事还算有章法。”怎么去了上书房,倒学回去了呢?
“上书房里虽然人不少,都是半大的孩子,使手段又能使出什么高明的来?”沈尚书也觉得让沈超做七皇子的伴读,并无什么益处。若不是当年怕年长皇子夺嫡之事波及到沈家,而沈超做了七皇子伴读,正好向太上皇表明沈家无站队之心,沈学士决计不会答应。
次日又是贾敏带了黛玉过府来看房氏,见着长高不少的黛玉,房氏又流下泪来,向着贾敏道:“越儿只说玉儿长高了,我看竟长开了似的,不是小时候的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