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乙班学习的沈越,发现同窗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尽管乙班学生们的成绩较丙班好的多,也可以直接参加明年的春闱,可预备明年下场的还是没有几个。现在沈越以秋闱第四名的成绩回归乙班,让大家心里隐隐对他有些排斥——在国子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只有甲班的学生才会参加春闱。
好在有房家兄弟在,沈越不几日就与这样同窗们重新融洽起来。主要是沈越现在天天只想着做文做诗,别人甩的酸话,放的白眼都直接被他忽视掉了。几次下来,说怪话、飞白眼的人自己都没意思起来,只好用心读书以期自己也能早日升到甲班。
如此一来乙班的学习风气空前浓厚,就是博士与掌院学士都暗暗称奇,甚至有了不厚道的想法,那就是希望沈越春闱的时候别考中,那样乙班说不定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学习氛围。
只是以沈越秋闱的成绩,除非他春闱的时候身子出了问题或是脑袋忽然不好使了,不然大家一定会怀疑考官有眼无珠,说不定当今都会让人彻查,那些考官是不是让人收买故意打压沈越。
重新开始规律学习的沈越,心情竟然不再如前些日子一样绷的死紧,学习的效率也高了不少,这让林如海与沈学士都松了一口气,而沈越自己也有心情关心起作诗之外的事情来。
离忠顺亲王参加他与沈超的贺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沈越发现京中并无什么动静:即没传出哪家突然被抄,也没听说义忠王府加强看守。就是忠顺亲王也一样每日听曲宴饮,与一众武勋子弟走动的越发频繁起来。
沈越没有被这些表面上的现象蒙蔽双眼,在一次给沈尚书请安的时候隐晦地表达了自己想知道事情进展的意思。可能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知情者,也可能沈尚书不欲他花费精力去别处瞎打听,竟然把后续之事说与他听。
正如沈学士所料,沈信上了请罪折子之后,当今对忠顺亲王忽然参加沈家两个小辈贺宴兴趣很大。等到第二日内阁会议结束之后,特意留下沈尚书问了详情。
沈尚书也是先向当今请罪,不过他请罪的内容与沈信的不大一样,那就是对自家不得不如此曲折的向当今说明实情,是怕折子经内阁之手消息外泄,会引起朝臣们思想的动荡。
这样替自己考虑的大臣,当今自是宽慰有加。等听到沈尚书说沈学士不日要进宫给太上皇请安,思索后也是笑意满满,甚至同意了沈学士年后专任内阁大学士之职,卸了户部尚书的差事。
别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或会忧心忡忡,习惯了沈家长辈为后辈铺路的沈越却直接向沈尚书贺喜:沈尚书看似失了一部主官之权,沈越却知道沈信这是要起来了。
“不知二爷是不是可以留在京中任职?”沈越也有他自己关心的对象。
沈尚书也是一脸轻松:“若是今年考绩还能是优的话,顺天府府尹倒也不是不可想。”
沈越听了也是大喜,替沈任向沈尚书磕头道谢不止。沈尚书觉得好笑:“你不问问你大伯将去什么衙门?”
沈越心里就有了些猜测:“按说以大伯的资历,去哪部任个侍郎也不是难事。”见沈尚书不住点头,沈越便知沈信要去的不是户部便是吏部,总不会是工部那样的六部末尾的冷清之地。
“可是替你父亲抱委屈?”沈尚书一直在观察次孙的神情,见他面露思索之状,问了一句。
沈越连忙道:“二爷早做好了外任的准备,现在能留在京中已经是意外之喜,哪儿敢存怨望之心?只是孙子不明白,圣人即知忠顺亲王心有怨望,怎么不给他个差事?”
沈尚书微微一笑:“义忠郡王现在有名无实,都落到了先义忠亲王妃与嫡子手中,那与忠顺亲王往来的武勋子弟,也是受先义忠亲王嫡子之命安插的。如今忠顺亲王已经向圣人悄悄请过罪,圣人只等着那些人自露形迹,才能师出有名。”
是了,一向孝顺示人的当今,也该是友爱子侄的好叔叔,只有侄子先向他动手了,他才能在收拾了侄子之后,再大义凛然地向全天下宣布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
对皇家这样拉遮羞布的手法,沈越心里没有什么想法,反正这一世的人当了那啥又立牌坊的事做的不少,也不差这一件:“不知太上皇是不是已经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借此生些事端?
“太爷进宫向太上皇请安时,倒是与太上皇说了些古记。”沈尚书这次没说沈学士说的是什么古记,不过看他的神情也知道,沈学士必不会向太上皇和盘托出,而是给太上皇提了个醒而已。
重新回到乙班学习的沈越,发现同窗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尽管乙班学生们的成绩较丙班好的多,也可以直接参加明年的春闱,可预备明年下场的还是没有几个。现在沈越以秋闱第四名的成绩回归乙班,让大家心里隐隐对他有些排斥——在国子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只有甲班的学生才会参加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