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任这几日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回家的时辰越来越晚,还不肯吃房氏特意让人准备的晚饭,引得房氏向沈越报怨:“那些捐官的考试定在了五月初六,现在一个个关在家里临阵磨枪,谁还出来闹事。京中地面安静的很,也不知老爷还有什么可忙的。”
其实沈越自己也很纳闷,不过还是劝房氏别多心:“衙门的事哪儿有准?前次太太去庄子上,我不就让圣人直接关进上书房,连接也没能接太太。”
房氏便想起沈任亲自去接自己的好来,放下这个说自己开心的事:“上次你也该在庄子里呆两天的,难得我们女眷一起游乐,给我们画几张行乐图多好。”
得了,这是想着要自己的画儿呢。沈越早已经准备好了给房氏的礼物——他本想着这次把风头让给老爹,什么亲手做寿面之事,就直接由沈任来完成。自己只是画了花样,交给首饰铺打一套头面,等着房氏生日时献上。
谁知道沈任竟越来越不靠谱,房氏已经开始怀疑起他的行踪来了。沈越只好决定,到房氏生日那天,自己还是早些去厨房,免得房氏一口寿面都吃不到。
谁知他到厨房的时候,人家沈任已经挽着袖子和面了,沈越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到地上:“老爷?!”
这一声可是不小,沈任又专心和面,可不就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长子,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沈越结结巴巴道:“我来给太太做寿面。”
“谁用你献殷勤。”沈任好象火气更大了些。沈越一声不敢吱,看着沈任动作似模似样,想到了什么,自己悄悄的笑。
沈任还能不知道长子在笑什么?没好气道:“还不快些烧火?”
这时询哥儿与谙哥儿两个也来到了厨房,发现父亲与大哥来得更早,不由有些惭愧,抢着道:“我们来烧火。”
沈越只好提醒两个弟弟:“老爷才刚刚和面,还得醒一醒才能擀面,这火不急着烧。”
沈任就一脸得意的看长子一眼:“光吃面怎么行,总要配个小菜。”又示意两个儿子烧火。可是三个儿子都如受了惊吓一样看着沈任,仿佛在问那配的小菜由谁来做。
这样的目光,让沈任的老脸红了一红,却也有丝得意:“前两日我在外头吃了几样菜还不错,特意问了别人做法,今日倒可以试试。”
得了,沈任这几天所以晚归的原因,就这样不经意的透露了出来。沈越在呆呆看着沈任的两个兄弟一人脑门上来了一下:“询哥儿看老爷需要什么菜,去洗出来,谙哥儿跟着我烧火。”
询哥儿就不服气:“怎么让我一个人洗菜?”厨房管事的颤颤的陪笑:“二爷要用什么菜,交给她们洗就是。”一群厨娘看着主子忙活,这叫什么事儿。
沈越向着管事的摆摆手:“让她们把菜指给你二爷看就行了。”蹲下觉得不对:“来给人替我们把火先生着。”就算是在前世,他也没在灶上生过火呀。
询哥儿这才知道大哥为何在与谙哥儿两个一起烧火,笑向沈任道:“老爷要用什么菜?”沈任就报上菜名,再看着三个儿子忙活。
黛玉则早早来陪房氏,见她有些失落,拿出自己画的行乐图来:“太太看看,这生日礼可还看得过?”
房氏接过来细看,就见或是婆媳一处、或是妯娌相随,再或是祖孙相聚,处处春光入画,人人神采传神,不由赞道:“可惜只有这么几张,今日要是让老太太和你伯母看了,怕是留不住。”
黛玉便笑:“我也给老太太、伯母与大嫂子各画了几幅,等着回老宅时送她们便是,这些太太只管自己留着。”
房氏一听又心疼儿媳妇:“怎么画那么多,得花多少心思。”黛玉只说自己喜欢,就不觉得累,还觉得自己画是少了呢。
房氏听了点头:“可不是。都是给我们画的,你自己倒没画上一幅。”
话音未落,外头丫头进来向着房氏笑嘻嘻道:“老爷和三位爷来了。”
“到了该用饭的时候,自是要过来。”房氏脸上的笑就要下去。那丫头还是笑:“今日这饭,太太可得多用些呢。若是太太用得好,也该多给奴才们些赏钱。”
房氏听了便知这饭怕是有故事,有些期盼的看着丈夫和儿子。等到寿面摆到房氏面前,才发现自己与沈任的碗,竟与别人的不同,里头的面也比别碗中粗了些。
“吃罢。”沈任说了一句,就顾自挑自己面前的面。沈越真想捂住自己的眼睛装不认识他,见他还是一言不发的吃面,只好自己上场:“老爷觉得自己做的面,比儿子做的味道如何?”
一句话已经点亮了房氏的眼睛,看了一眼沈任,再去看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面。询哥儿坏笑着替房氏布了一筷子菜:“太太尝尝可中吃?”谙哥儿也跟着二哥一样,另布了一样菜到房氏的碟子里。
沈任这几日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回家的时辰越来越晚,还不肯吃房氏特意让人准备的晚饭,引得房氏向沈越报怨:“那些捐官的考试定在了五月初六,现在一个个关在家里临阵磨枪,谁还出来闹事。京中地面安静的很,也不知老爷还有什么可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