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梨笑着替小鱼解围:“邓叔,咱们不过是聊天,厉害便是厉害,难道同兴镖局实力强不是事实吗?”
小鱼捂着后脑勺不服气,“就是。”
邓镖师白了他一眼,解释道:“这五家镖局,除了万通镖局是近几年才后来居上的,前四家都是几十甚至上百年的老字号。三合镖局这两年因为家中继承人之争影响了镖局发展,这才稍稍走了下坡路;昌隆镖局据说有官家背景,实力强劲;至于威信镖局……”
宴梨心念一动,满脸好奇的追问道:“威信镖局怎么了?”
“威信镖局二十年前可从未摘下过‘第一镖局’的名头,那是何等的风光!可惜啊……”
宴梨见他不住的摇头叹气却不说下文,心里有些着急,面上还不敢表现出急切来,只睁大双眼等着他的后续。
然而邓镖师鼻子动了动,突然道:“是不是焦了?”
宴梨赶忙抬起手里的烤鸡,检查了一眼发现并没有太焦,正要解释,就听到邓镖师吸着鼻子感叹:“真香啊!”
她还来不及无语,小鱼年轻性子急,此时也是第一次听说各大镖局之间的故事,立即便催促起来。
邓镖师摸了摸腰间的酒袋,笑了笑继续满足两个年轻人的好奇心,“威信镖局最开始也不过是陕西一个小镖局,直到五十年前,惊才绝艳的宴缙扛起威信镖局,他头一次参加镖师大会,便拔得了头筹,那之后许多年,所有镖局同龄的镖师全都望尘莫及……”
“真的吗?”小鱼隐约听说过宴缙的名字,但具体并不清楚,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晏家怎么又不行了?”
“什么不行?小鱼你年纪不大口气还不小?晏家到现在也是排名第三的镖局!”邓镖师有些不满,年岁大一些的镖师都是听着当年威信镖局的名头长大的,仰慕心理作祟,自然见不得这些小年轻言语中表现出轻视。
小鱼年轻气盛,又以进入同兴镖局引以为豪,此时被邓镖师说了,却拉不下脸来认错。宴梨见状,立即笑着圆场,“邓叔,您别生气,我们岁数小不了解,等您告诉我们,我们不就知道了吗?”
邓镖师叹了口气,看着火光说:“宴缙的独子武功不济,但经营上颇有些天赋,父子两人合力把威信镖局的名声扬遍中原,到现在顶门立户的这一辈,原是兄弟二人。老大宴淳就是如今的东家,性情敦厚但是其他方面皆平平;反倒是这老二宴淮,二十年前行走江湖时,在同龄的年轻一辈儿里,也算是个人物。”
宴梨垂眸,手上机械性的转了下烤鸡,耳边听着小鱼的问话:“威信镖局的东家上次镖师大会我远远的见过,可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宴淮?”
“这就要说起另一个陕西名门了,西安的名刀宣氏在宴缙那一辈儿便与威信镖局交好,后来越加关系紧密。可以说两家的地位在当地那么稳固,实力是一方面,与对方的加持也大有关系。”
“名刀宣氏?!就是那个锻刀技艺精绝的宣氏?!”
“对。”
宴梨手微微收紧,她虽然有心打探,但是没想到关于威信镖局的和名刀宣氏的过往……就这么容易的要揭开面纱了吗?
“那后来呢?”小鱼抓着邓镖师的手腕晃了几下,“邓叔你快说,后来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性急?”邓镖师指着宴梨道,“你看看言姑娘,多稳重!”
宴梨抬起头,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笑,“我是听得入迷了……邓叔您就别卖关子了。”
邓镖师还是没忍住,拧开酒袋闻了闻,却并未喝,慢悠悠的说:“当年宣氏的主母只剩下一个女孩儿,许是一片慈爱之心,两家便起了联姻的心思。晏家两兄弟呢,一个是长子一个又自小聪慧,都是好人选,两家长辈便想等到孩子们长大,宣氏女更中意哪一个再订下婚事。”
记忆比较久远,邓镖师回想了一下,又缓缓道:“好像是他们八九岁的年纪,宣夫人的娘家杭氏遭逢大变,也只留下一女,便被接到了宣家。”
“四人青梅竹马长大,宣氏女爱慕宴淮,两家准备定下婚事,可这宴淮却与杭氏女情投意合,并且一同行走江湖时便创闯出了‘鸳鸯刀’的名号……”
不止宴梨和小鱼,也有其他镖师凑过来听的兴起,追问起来:“那后来呢?婚事到底成没成?”
“自然是未成的。”
众人一听,纷纷讨论起来,这个说“两家的婚约是早有打算,不该另有他爱”,那个说“人家已经情投意合,更不该强拆”。
小鱼觉得都有道理,便又转头过来问邓镖师:“邓叔,两家后来怎么解决的?”
宴梨笑着替小鱼解围:“邓叔,咱们不过是聊天,厉害便是厉害,难道同兴镖局实力强不是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