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仪摸摸鼻子,苦笑道:“自从熊白与我同行我就知道了,我自己一个人随便都能对付,熊白却不行,这段时间属实过得有些丰富!”
“我看他对你也没有恶意,有个这样的人在身边,多少能保护你一些,我们也能放心些。”两人此时走近菜市场,已经能听到一些叫卖声,宴梨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你是要参加春闱的,总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又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着实有些本末倒置了。”
“我这已经算是不错了,有很多捉襟见肘的举子,要跟很多人挤在一块儿呢。”但仲仪此时虽然这么说,其实当时刚到京城时若不是身边多了一个不好养的人,肯定也是会选择那种地方节省开支的。
但宴梨却不这么认为,不赞同道:“我到京城才知道,花满楼当初想让你去花家别院备考,你却拒绝了,什么事都没有你考试重要,何不暂且住下?”
仲仪直接走到一个比较熟悉的老乡菜摊前,打了招呼后边把选好的菜放在一旁,边对宴梨说:“你暂住在别人家,我不知道你的处境如何,但是我不能给你添麻烦,让人瞧不起你。”
宴梨鼻酸瘪嘴,看着蹲在那儿的仲仪,有一瞬间很想把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跟他倾诉一番,但她想到自己能够消化的了,仲仪却不可能不担心,她不能影响对仲仪至关重要的春闱。
仲仪付好钱,站起来道:“走吧,再去买些肉。”
宴梨乖乖的跟在他身后,路过一个卖鸡的摊主,停下脚步。仲仪看了一眼,笑着问:“阿梨你想吃鸡吗?那我们买一只吧。”
他付钱的动作完全没有犹豫,但宴梨却知道仲仪身上肯定不会有太多的钱,想起她一直揣在身上的戒指,突然对仲仪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回陕西处理我父母的事情吗?我才从那边回来,得了点东西,等我问问在京城有没有宅子,有的话你搬过去吧?别的无所谓,吃饭洗衣好歹有人帮一帮忙比较好。”
仲仪正要仔细询问,回身就见到不远处跟着的人。宴梨回头看到莫二,立即跟他说:“莫二就是在我身边保护的人,一会儿我就问问他,你不愿意去花家别院,住在我的地方总不能拒绝了吧?”
宴梨也不等仲仪回答,往回走到莫二身边,反正她的想法是不管有没有宅子都可以变成有,也幸好莫二说确实有一处,虽然不在城中心,于仲仪来说却是没什么影响的。
而仲仪争不过她,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莫二则是接过宴梨手里的鸡,顿了顿又拿过仲仪的菜篮,依然沉默的跟在两人身后往回走。
三人回到小院儿,花满楼和熊白各坐一边并未交谈,仲仪与熊白说了要搬家的事情,对方完全对住在何处完全不在意。
第27章
宴梨问了仲仪厨房在哪儿, 直接便走进去。莫二见她拎起鸡,立即便道:“我来。”
她又拿起鱼, 莫二也说他收拾,宴梨却是笑着摇头, 边往院子里走边道:“我爹是猎户, 我从小杀鸡宰鱼都习惯了, 熟练的很。”
院子里就有一口井,两人又要洗菜又要杀鸡宰鱼,花满楼刚要起身, 仲仪便走出去对宴梨说:“这边水冷, 先烧点热水再洗菜吧?”
宴梨抬头看了一眼暖洋洋的太阳, 正要表示没有问题,莫二已经麻利的杀好鸡, 从她手里接过装着鱼的盆,面无表情的说:“少主去厨房吧。”
这里完全用不到宴梨, 她只能回到厨房去烧水,切菜。仲仪想在这儿帮她点忙, 但是将近半年的时间,他对厨房这些事情熟练度真的完全没有涨多少,宴梨只能无情的把他赶了出去。
仲仪回到屋中,重新换了新沏的茶, 花满楼诚恳道谢,熊白却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仲仪的服务,轻轻啜了一口, 意有所指的问:“花公子不像小书生跟宴姑娘是青梅竹马,应该没什么机会吃到她亲手做的菜吧?”
花满楼修养极好,今日被他刁难了半天,也并未发怒,只是淡淡的说:“这半年阿梨一直与我在一起,倒是经常有机会吃。”
熊白一听,却挑眉故意挑事道:“宴姑娘又不是下人奴仆,花公子竟然一直让人家为你做菜?小书生就不会这样,将来肯定是个体贴夫君。”
花满楼说不出贬低他人的话,又不想跟宴梨的朋友有什么矛盾,便沉默下来。仲仪见状,立即打圆场:“我视阿梨如亲妹、妹……”
熊白的眼睛里明晃晃的全是让仲仪闭嘴的意思,他话还未说完,却不得不闭上嘴,只尴尬的跟花满楼道了一声歉,拽起熊白来到另一间屋子,低声求饶道:“何必这么针对花满楼,我跟阿梨真的不是那样的关系,你这么说会让阿梨难做的。”
仲仪摸摸鼻子,苦笑道:“自从熊白与我同行我就知道了,我自己一个人随便都能对付,熊白却不行,这段时间属实过得有些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