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撩起衣摆擦拭脸颊的刘垭仁把脸上弄干净,再对安文瑒说“我也很抱歉,我不想参与这件事,不管你们要做什么,跟我无关。”说着看了眼他身后的门“我能走了吗?”

“对不起。”安文瑒叹气,他这两天做了N次坏人了。

刘垭仁笑了笑,转身去沙发边坐下,翘腿抱胸,一副随便你,反正我不合作的态度。安文瑒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他不想来硬的,就像他说的,刘垭仁说起来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这要是算起来,这位也是无妄之灾。

不想来硬的,那就来软的呗。安文瑒从门边往里走,坐在刘垭仁的对面,给他讲属于安文姝,属于他的小妹妹的故事。

故事当然不是事实,更不是事情的真相,只是故事而已。安文瑒的故事里,安文姝生病了,精神疾病,有危险会对社会造成危害的那种学名叫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疾病。故事里他们一家包括安文姝自己都在努力和病魔抗争,最初有点成效,可病魔席卷重来,太过厉害,安文姝失控了。

失控了的安文姝危险程度直线上升,他们得做点什么才能......

“我不想听。”刘垭仁打断他的话,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想听,不想知道,也不应该知道。”

安文瑒无奈了,这帮人都这个德行,摆出恳谈的态度“我不会对文姝做什么,她是我的妹妹,这点你可以相信我,我,我们家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她,我们只是想帮忙。”

刘垭仁放下翘起的腿坐正“那不应该你来告诉我,如果安文姝需要帮忙,她会跟我说。或者,你们先跟她说,然后让她来跟我说。”抬手制止安文瑒开口让他搞清楚“我和安文姝在谈恋爱没错,但她不是我的附属品,我也不是她的。实际上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找我来,我没资格去插手她的事情,就像如果今天是一个什么人跟安文姝说,希望能让我做什么,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她同样不能不经过我,就打着什么我要帮助你的旗号做事。”

“我理解你或许是好意,但我自己都不能接受那样的好意,我想象不出来安文姝有什么理由接受。你不应该找我来,你冒犯的不是我,是安文姝,你应该道歉的也不是我,是她。你对我说她是凶手,对我说她失控了。我感觉不到你的话里有任何的好意,我也感觉不到你想帮忙,我只听到你想要让我做安文姝不会想让我知道,更不会让我去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来源,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我对此不关心。我不会跟安文姝说我见过你,我也不会跟她撒谎我没见过你,如果她问了,我一定会说,但她一般不会问我去哪了这种问题。我想,这就是我们见面的结局了,我们没必要多聊,没意义。”

安文瑒皱眉开口“你先听我说......”

刘垭仁起身打断他“我不想听,你是哥哥也好,长辈也好,哪怕是她的父母,不论是谁,也不论那些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她不知道的,会影响到她的事情,我是指任何事,只要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影响到她,那我就没资格介入。这是最基本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界限,我不认为我有需要去了解任何她没有告诉我,而需要你们告诉我的事情。”

丢下话转身就走的刘垭仁脚步突兀的停下,因为安文瑒的话停下,转身看着安文瑒像是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

靠着沙发扶手的安文瑒伸手示意刘垭仁坐下,重复了一遍让他停下的那句话“事关你家人的安危,你还觉得你没必要听吗?”

刘垭仁直接掏电话出来,刚解锁,安文瑒就让他想清楚“你如果打给安文姝,那你的家人就不是可能有危险,是一定,我可以拿信誉作保,你连尸体都看不到,只会从检察官手上拿到失踪的定案。”

手指不自觉收紧的刘垭仁紧紧的盯着安文瑒“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