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也只是吃了两三口菜,喝了一盅酒,脸上觉得有些热慢慢的往回走。
恰巧遇到金钏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鸳鸯拦着她,“这是干什么去?急急慌慌的,你怀里拿的是什么?”
金钏赶快看了看周围,把怀里的小包袱掀开一个角,近处看到里面黄澄澄的金子。
“你好大的胆子敢偷这些东西?”
“姐姐你小声点,我哪敢偷这个呀。”金钏趴在鸳鸯耳朵边,“宫里的太监来了,张嘴就要借500两银子,我这不是奉了太太的令拿这些黄金出去堵他们的嘴嘛。我也没时间跟姐姐在这里闲磨牙,等我把这事儿办完了,咱们再细说。”
鸳鸯看了看金钏的背影,刚才喝的那一种酒瞬间变成冷汗飞了出去。
“这太监大胆到如此地步,竟敢勒索宫妃的娘家?”
低着头扭着手中的手帕,慢慢的想着走着,迎面被个人拍了一下,鸳鸯一抬头就看到平儿。
“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个动静。”鸳鸯又说,“这会儿出来走动了,眼睛上的淤血消下去了。”
平儿摸了摸眼眶,“可别说这个了,为了这个我们家那位爷今天才回来。还说让我特意谢谢你呢,要不是你今天在院子里面拦住他,他肯定要进去被老太太骂一顿才算消停。”
鸳鸯与她并排着往前走,“他这一顿骂是逃不掉的,什么时候见老太太了,老太太肯定骂他,只不过现在这档口能不挨骂就不挨骂吧。”
平儿看着周围没人,悄悄的问鸳鸯,“那天你就在堂上,姑太太真的说不跟咱们家来往了?”
“是不是你主子让你来问的,我跟你说别问这个话,就当不知道罢了。”
既然不能聊这个话题,平儿就问鸳鸯,“怎么今天贵脚踏踏贱地到厨房去了,老太太胃口不好?”
“哪有,是宝玉非要吃甜口的点心,他们院子里面有人来跟我说了,我在老太太跟前回禀了一句,就去厨房里传个话。”
平儿小声地跟鸳鸯说,“让她们赶快吃吧,过了这个档口没白糖了,只能拿黑糖凑合。如今上好的白糖先送到宫里,又赏赐到其他大臣家里,咱们家这一点是我们二奶奶折了脸皮去姑太太家抱回来的。白糖这种东西拿银子都没地方买,能买到的也只有黑糖,我听人家说黑糖吃着上火,白糖才下火呢。”
鸳鸯就算再不通事物也知道糖是非常贵的,比盐都贵。
不仅心里有些发愁,如今家里面各处拆东墙补西墙,又有那些太监们来勒索,主子们花钱又大手大脚,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两个人在走廊上说悄悄话,鸳鸯就问平儿,“你们主子经常去林家,有没有听说过太监去他们家打秋风的事儿。”
平儿用手帕捂着嘴,“听说宫里那个皇后娘娘是个母阎王,谁敢去他们家打秋风,每次宫里面的太监去送赏赐,银子是不敢拿的,他们家老管家就客气,非要往他们手里塞一些碎银子,再塞一些其他零碎东西。要是不塞,用托盘端出来了,人家不敢自己拿。”
鸳鸯叹了一口气,“我就说,这奶奶和姨娘怎么能一样,你不知道,我刚才听金钏说有太监来咱们家光明正大的索了500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