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山感叹,真他妈的晒。
顾燕帧的人很快到位,他们飞快地包围整个烈火楼,盘问、审讯、收押,一切按部就班。
谁也不知道信息到底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联盟不想失去烈火楼这个站点,帝国同样也不想。
在那个失去了阳光的夜晚,年轻的士兵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战争的残酷。帝国的军队潮水一样包围了烈火楼方圆几公里的区域。顾燕帧听着自己通讯器里不断传来同伴的哀嚎声,眼泪在哨兵的眼睛里酝酿,片刻之后又被他自己压下去。
不能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顾燕帧和夏驰联系,他们现在不在一起,夏驰和零星几个向导在这个巨大建筑物的另一端,大部队在顾燕帧这边。
那天的他们就像现在厢型车里的两个人一样,站在对角线的两端。中间隔着的,是晦涩难懂的生离死别。
他们很快用卫星电话联系到几公里之外的援军,援军里的领导沉着冷静地给顾燕帧下达任务。
撤离,现在就撤离。带着你能带出来的人,现在就走。
顾燕帧大脑一片空白。
不行,他不能走,他还没找到夏驰,他怎么能走?
曲曼婷在哭,沈君山受了伤,腹部源源不断地出血,他可能马上撑不住了。
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伤员。
曲曼婷的眼泪砸在顾燕帧心里。他颤抖着按下通讯器,颤抖着和自己向导说,夏驰宝宝啊,我可能得先带伤兵出去一趟,可是我会回来,我会回来找你的,你等我。
信号非常差,顾燕帧只听到了刺啦作响的电流声,夏驰的声音的声音被风声夹着传过来,他非常轻地叫顾燕帧。
他说,花孔雀啊...
花孔雀啊。
顾燕帧没有等到这句话的后半句。他带着他能找到的所有人上车出发,疯了一样突破关卡,炮火连天,火光如同一只巨龙朝着深邃的夜义无反顾地撞过去。
烈火楼最后还是走向了它自己的命运,就像它的名字里说那样,化作烈火熊熊。
顾燕帧他们开了四个小时开到了联盟最近的医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