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润玉提起梦,旭凤也不知怎么的面上一红,他心道:奇了,难道我在梦里对兄长做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怎么一听他提起梦,我就脸红心跳,头都晕了呢?

但他铁了心想要润玉给他揉一揉,便坚持道:“真的,疼得我都坐不住。”

疼得都坐不住了,润玉有些担心,他又非医官,只懂些浅薄医理,便猜测道:“是不是练武伤了,唤岐黄仙官来看看吧。”

旭凤心跳得厉害,忙道:“别——回头母神知道,又大惊小怪的,你给我揉揉吧。”

他都几千岁一个仙了,还让哥哥给揉屁股可还了得,润玉不肯,说道:“我去唤你栖梧宫的宫人来给你揉吧。”

旭凤说了半天口都干了,屁股又疼起来——那种疼不像是寻常磕了碰了的疼,是一种骨缝里的疼,又酥又麻,有时候好像全身都在蔓延,有时候又好像只有屁股附近的几节脊椎骨在发疼,他化了原形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一化原形就疼得要晕过去。他越想越气,说道:“润玉,我要生气了。”

润玉将外衣除了,束发的发带解了,黑发披在肩头一侧上了床来,嘴里道:“气吧,往里点。”

他一靠近,旭凤疼得更厉害了,只得钻进他怀里抱着他恳求道:“哥,你哄哄我吧。”

润玉无法,只得叹了口气道:“只此一次——哪儿疼?”

旭凤说不出来,他枕在润玉胳膊上,只觉得哪里都疼,心疼得最厉害,仿佛要跳出去了、要撕成两瓣了。“我没有一处不疼。”他很老实地说,“兴许你的床不好,润玉。”

“……”润玉正替他缓缓揉胳膊,一听这话差点不干了,“栖梧宫的床好。”

“是挺好,可你总说睡不惯。”

“……我不是睡不惯。”

“那是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是这儿吗?”润玉缓缓在他后背上按揉着,与疼痛毫无缓解,旭凤还是疼的钻心。

“什么叫没有为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枕头还是被褥,还是熏香你不喜欢?我叫人改就是了。”

“……别说了。”润玉说,“到底哪儿疼,难道真是屁股?”

他的手碰到脊椎的最后几块,旭凤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靠在润玉怀里,一块细嫩的锁骨皮肉就在嘴边,他顺理成章地张口就咬,润玉差点叫出声:“你干什么!”

旭凤怒道:“不疼了,我要睡觉了!”

他翻身过去,不理润玉了,润玉盯着他后脑勺看了半晌,不明所以地揉揉被他咬红的皮肉,转身也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旭凤才说道:“润玉,你睡了吗?”

润玉没有声音,他睡着了。旭凤疼得无法,他想缩起来,可又觉得有损男子汉颜面,最后踌躇半晌,终于凑过来,将润玉从身后紧紧抱住,仿佛是要借着两人的接触求兄长给他分担一点点痛楚似的,这才渐渐睡着。

润玉半夜醒来,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