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自然不能令他那么做,润玉在人间气色比在天界好,他看得莫名就欢喜,不愿他又睡不安稳,憔悴了下去。“没有。”旭凤说,“珠儿是谁?”

“是我的小妹。”润玉笑道,“她跟你一般的年纪,明日带你去见见,你一定喜欢。”

他这么一说,心里忽然一动,旭凤和珠儿年纪相仿,旭凤讲话谈吐又实在得他喜欢,若是能和珠儿一见如故,倒是不错的。

谁料旭凤撇嘴道:“谁要见她。”

润玉觉得他小孩儿心性,也不在意,小厮打了水来伺候两人洗漱罢了,旭凤脱了外衣来到床边,见床上铺着两套大红锦被,被上绣着成双的鸳鸯,他也不知鸳鸯在人间的含义,只觉得奇怪:将这水性杨花的鸟绣在被上是什么意思?也没多想,钻进靠里的被子里去了。润玉来到床边一看,见旭凤规规矩矩躺在被子里,被子拉到下巴上,只留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瞧,脸儿红红的,又一看那锦被——把他个已知人事的鳏夫羞得耳朵都红了:这是他成亲时的锦被,夫人去世后便收起来了,也不知那小厮怎么想的,那么多被褥竟偏选了这一套!

旭凤看他站在床边发呆,不由奇道:“怎么了?”他坐起来想拉润玉的手,被润玉躲开了。

旭凤:“?”

润玉低咳了一声,道:“……无事,睡吧。”正要上床,却忽听有人敲门,小厮在门外道:“少爷,小姐来探望您了。”

润玉听了,神色有些苦恼,低声自言自语般的道:“又这么晚来……”他扬声道:“你去和她说,我睡了,明儿再说吧。”

小厮道:“说了,小姐的脾气您知道的。”

润玉无法,只得叹了口气,披上外衣,去将门开了,道:“人在哪呢?”

小厮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一个少女的声音娇滴滴地埋怨道:“哥哥,你把人家晾在外面,我都冻坏了。”

旭凤一听这声音就炸了,气急败坏地跳下床来,冲到外间门边,见一穿着鹅黄衣裙的少女将润玉的胳膊挽了,正在朝他撒娇。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珠儿。她生得十分美丽娇俏,春寒料峭的,她只穿了薄薄的一件鹅黄裙子,夜里雾大,一路走过来,衣服都沾湿了,贴在身上透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来。她身材实在“有料”,将润玉的手臂搂住时,润玉的胳膊便会蹭到她的胸口。

旭凤一看就炸了,他说不上来生气在哪,但觉得莫名地恼火,一股酸味儿。

润玉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无奈道:“还有旁人在场,你这是什么样子?”

珠儿见了旭凤,也全无惊讶,显是早听说了润玉带了个少年回家,只没想到竟宿在自己哥哥的卧房内:“哥哥,这是谁呀?”

润玉道:“这是……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你唤他凤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