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不疑有他,更加歉意:“是哥哥没照顾好你,教你家人知道,定要心疼了。”
旭凤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睛仿佛在说“这可全凭你自觉”,润玉自去熄了灯火上床来,旭凤便自然而然地钻进他怀里,枕在他胳膊上,手也环住了他的腰肢,就连腿都贴上来了。
难道是冷得紧了?润玉低头暗忖,手却下意识地做出保护者的姿态搂住旭凤的肩背。他这动作做的实在自然流畅,就连润玉自己都是片刻之后才觉出几分哭笑不得的尴尬来。
旭凤却注意不到他的异常,终于回到兄长身边,他的神思和身体都安稳下来,仿佛就连尾椎那几块锥心的痛也弱了几分。他闭上双眼,虽是心底有几分躁动,但到底心大,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是夜,这天生便带着神火的凤凰竟被一股邪火给热醒了,他自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四肢皆紧紧扒着润玉不放,恨不得整个人都爬到润玉身上去,可偏还不够。在天上时他也时常自己热醒,润玉的身体温凉,天界的寝衣又宽松,旭凤时常把手从润玉袖口里探进去,从手腕到手肘,从手肘到肩头,一寸一寸摸过那柔软细致的冰凉肌肤,从中汲取能抚平燥热的力量。他稀里糊涂地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找到润玉的手,又沿着他的手背寻到手腕,再往上却摸到一片布料:这人间的寝衣竟是窄袖的设计。
旭凤无法,一股热意积累在胸口无处消散,憋闷得难受,他支起身子看了一眼,润玉剑眉微蹙,扔在梦中,只是睡得不甚安稳的样子。
旭凤热得糊涂了,两颊直烧,下身有个不好言说之处滚烫滚烫,烫得他两腿都软了,还有些隐隐作痛,他十分害怕,心道:我怎么突然长了个硬硬的东西!他心里越慌,就越急切地想叫这股热降下去,病急乱投医,目光便落在了润玉微微敞开的领口的上。
润玉睡相虽规矩,但人在入睡之后毕竟是要翻身活动,领口也不如入睡前平整,领口微微翘起犹如一只不停勾起的食指,在旭凤眼前不停地引诱着,诱使他上前一探究竟。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润玉的睡颜,心中挣扎:饶是他这般年纪不懂人伦情爱的少年,也知道突然去掀人衣裳是不好的。他愣神的功夫,润玉忽然侧了侧身子,变为与他面对面的姿势,把旭凤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润玉的眼睛已经微微地睁开,睡意朦胧地看着他了。
润玉睫毛很长,松松散散地拢着他的眼珠,为他平添了几分迷茫无辜的气色。他和旭凤默默无言地看了对方一会儿,旭凤心跳如擂鼓,幸而到底是清醒对迷糊,润玉眨巴了几下眼,便似乎又有要将那双眼闭上的趋势了。
就在旭凤本以为他要将那星子似的一双眼合上时,润玉却忽而凑过来,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躺回去,也像旭凤一般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
旭凤楞在当场。
他摸摸被亲过的脸颊,那处离嘴唇其实极近,稍稍再偏一点,润玉就吻在他唇上了。被吻过得皮肤似乎还留着润玉嘴唇的凉意,可,又没来由的发烫,像是被什么厉害的蚊虫叮了似的。
他此生从没有如此的迷惑过:润玉这是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