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仙子将宝物收好,后来才得知,原来这天界也不是诸事太平、也有许多的秘密和阴影,每一寸都带着血和泪。她虽身兼要职,但法术低微、出身也不高贵,有时难免被各方拉拢、生怕站错了队波及自身,因此每当天界时局动荡,她便会燃起谜途香,将那诡谲莫测的未来探上一探。
此时,似是又到了用它的时候:这天界一共只有两位皇子,天界之主的位子早晚有一天将归属他们中的一人,两人身为兄弟,却在凡间偷偷相恋……若按法规,两人都该受罚,其中明知故犯者,更该种种惩处。可这明知故犯的人,却是天后的嫡子……如果事情闹大,天后不会坐视不理,到时背锅的会是谁?
是润玉,还是她与月老?此事还需多番考量。
何况,她也不是铁石心肠。润玉孤寂清冷,旭凤天真糊涂,这两人在凡间相恋,若能平安相守一生,她又何苦非要去棒打鸳鸯呢?只是她需确定,这两人相恋,与天界未来无碍,那便不妨做个睁眼瞎,由他们去获得这短暂又珍贵的自由。
她燃起“迷途”,将一缕自二人住处取来的气息放在火上,慢慢点燃。霎时间,房中充满了遮天蔽日的白雾,什么也看不见,可也只一眨眼的功夫,白雾渐渐散去,缘机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所凡间的院落中。
这院落不算大,但也干净整洁,此时已是夜晚,一轮明月皎洁无暇的挂在半空,屋内影影绰绰,像是有人在说悄悄话。
缘机此时只是无人能见的一缕青烟,但闯人房间总归是不好的,她便走到墙下,侧耳去听。一人笑道:“……如今又害羞了。”声音温和清凉,正是润玉。
另一人怒道:“没有害羞!”听他语气,倒很像是栖梧宫那位殿下,但却比旭凤低沉了几分,像是青年男子的声音。
他这定是使了法术,将自己变成大人的模样了。缘机心道。实在忍不住探进去看了一看——这屋里的两人,一个正是润玉,另一个不是长大了些的旭凤又是谁,两人身穿大红喜服,屋内燃着红色的蜡烛,床铺寝被,一应都是大红的喜庆颜色。
竟是二人的婚礼!缘机叹了口气,这迷途虽能助她窥见未来,可是具体哪段未来,却是她做不了主的。
既来之则安之,也只能静待这一只迷途烧完了。
只见那新婚小夫妻坐在床边,旭凤褪了一身孩气,生得俊美非凡,和润玉坐在一处,倒真是一对璧人。
两人坐在一处,初时,紧张得谁都不敢看彼此,嘴里还要互相缠拌,谁都不肯认输,渐渐地目光落到一处,话语却渐渐歇了,谁都再说不出话来,旭凤慢慢伸出手,摸了摸润玉的脸。
他笑起来:“真的,是真的。”
润玉也被他的傻话逗笑,继而去捏他的脸,说道:“什么真的假的,我娶了个傻子不成?”旭凤听了便扑过来抱住他,将他扑到在床上,说道:“傻子也是礼成了,你如今是傻子的相公了,来,我们圆房。”
润玉脸霎时红得比大红喜服还要红,他手忙脚乱地推着旭凤,低声道:“你先别急,先等等……”边说着,喜服已经被剥去了大半,发带也乱了,旭凤将他按在床上,嘴里嘟囔道:“说好了三年,又跑去西域跑商,叫我白多等一年……”越说越委屈,都快哭了,可眼里不见一滴泪,手下动作也越发急切,润玉推拒无法,突然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