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心里烦闷得厉害,惦记着润玉,怕别人喜欢上他,怕他娶了别人,其实他心中隐隐还有一层担忧:他扔下一具尸首不知所踪,也没有洗清名声,他怕润玉真的把他当成凶手,恨上他,可他又不肯承认这一层担忧。
别问,问就是润玉错了,就是他错怪了好人,他还有什么资格生气!
旭凤气鼓鼓地在床上一坐,化作原形盘成一团,背对着燎原君不去理他。
燎原君又道:“殿下,天后是你母神,你和她对着干,能有什么好果子?横竖把你关个十年八年再放出去,也不打紧。”
十年八年,润玉早死了……旭凤心头一紧,抬起修长的脖子来,用黑漆漆的眼睛看了燎原君一眼。燎原君见凑效,便又说道:“殿下,末将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但想来殿下是有自己的主意,不过以卵击石,终是无果,如今的殿下羽翼未丰,跟天后硬碰硬实在是没有意义。”
旭凤化作人形,道:“那你说要怎么样?”
燎原君见他一双眼睛满是诚恳,不觉好笑:这小殿下喜怒形于色,脾气是真大,好哄也是真的好哄,他这般没有心机,也实在和天帝御座上的那位父帝相去甚远。
燎原君说道:“殿下不如蛰伏,隐而不发几日,待敌人麻痹大意,再做打算。”
旭凤听了,若有所思。
燎原君此行果真有用,二殿下也不闹了,送来的吃食乖乖吃了,又亲自画了幅画,跑去给荼姚赔礼道歉。
荼姚见他低头服软,心头得意不止,栖梧宫门口的禁制终于松动了些许,十日后,旭凤找了个空子,终于再次跑了出来。
他第一件事,就是回齐府,这几日睡也没睡好,天界松软娇柔的寝被像生了一身刺,怎么睡怎么不得劲,他精神头很足,可却又莫名的又渴又乏,只想抱着润玉好好休息一番。
但面子还是要的,旭凤想好了,这次也不要做小伏低耍宝卖乖了,他就要在润玉面前显形,叫润玉知道自己是天上的神仙,是不能随便冤枉的——当然他也不会欺负润玉,只要润玉低头认错,就一句!只要说一句“哥哥错怪你了”,他就算了,还要送他更好的东西当见面礼。
这隐而不发的十日里,他又潜心练了好几日刺绣,出来的东西总算是能见人了,他寻遍宝库,找了一枚最美最柔润的玉佩,打算送给润玉做见面礼。
说辞都想好了,“喏,送你的,你虽冤枉了我,可我还惦记着你,你瞧瞧,该怎么报答我?”
然后就管他要人鱼泪,现在没带在身边不打紧,先叫他许下诺言,回到天界再交付也行。
他计划得周全,可没想到到了齐府却扑了个空,他本以为齐府富贵,小院烧了再建就是,没想到他来到和润玉住了两年的小院,却只看到一片种满了竹子的空地。